“別在說這樣的話了,我不想你被人戳著脊梁骨罵,要走也是她自己主動提出,”望著熟悉得到已經刻在自己心裏的俊顏,冷意晴忍不住笑了,這張臉從陌生到熟悉,到現在的刻骨銘心,就是兩人相互扶持一路走過來的結果。
北洲城的瘟疫斷斷續續地好不了,張若心專程寫信給了百裏修,讓他和劉茂商議一下,看看是否有好的計策,所以到了傍晚,百裏修便去找劉茂去了。
晚膳的時候,冷意晴的菜比平時少了兩個,隻有一條魚和一碟青菜,但是她吃得津津有味,而這府中卻有人有嚼著發老的菜葉子咽不下去。
“啪”地一聲,白母把手中的晚飯一擱,不悅地站了起來,“我到是要找狗蛋媳婦問問看去,今天的菜葉子莫非都是撿來的,這樣老這麼黃怎麼吃呀?”
“老婆子,你給我坐下,現在還有碗菜葉子可以吃呢,以前我們得吃樹皮,還不如這個呢,”白父倒是欣然接受了,筷子就沒聽過,嚼的菜葉子嘎子嘎子響。
白母的眼睛剜了他一下,不削道,“一輩子的窮鬼命,你自己吃著吧,我和如花過去瞧瞧,她自己吃的是什麼好菜。”
白母和如花到的時候,冷意晴剛挑完魚骨上的最後一塊魚肉,她抬起頭看到門口兩個人,故作吃驚道,“婆婆,表姐,你們怎麼來了?進來坐吧。”
白母闊步走了進來,那如花倒顯得有些羞怯了。
白母看過桌上完整的魚骨,質問道,“狗蛋媳婦,你怎麼回事?今晚自己吃魚,讓我們吃又黃又老的菜葉子?”
“老太太,不僅是您,奴婢們也都是一樣的菜呢,”夏至從外邊進來,聽到的第一句話便是白母的質問,挺不過去便應了一句。
“你什麼東西,居然拿你自己和我們比較,真是不知尊卑貴賤,哼。”
白母的鄙視讓夏至頓時紅了眼,咬唇不說話了,跟了冷意晴那麼久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的貶低和看不起。
冷意晴聽了這話,心裏頗為不高興,慢條斯理地摸了嘴巴之後,讓夏至拿上賬本,去花廳說話。
白母有些不解地坐在了椅子上,還伸手示意如花給她捶背,這架勢堪比那太後老佛爺了。
“婆婆,兒媳把上個月的賬目對出來了,您和表姐無故取了一百五十兩銀子,才會導致這個月的生活費吃緊,要是兒媳不省著點用的話,估計咱們連菜葉子都吃不起了。”
冷意晴示意把賬本交給白母過目,雖然是個過場,但是也是尊重他老人家的意思了。
白母還真是看不懂,轉而遞給了如花。
如花看了一眼,說道,“姑姑,表弟府中每個月的生活費是三百兩銀子,幾乎每個月都沒有超支,但是上個月的確是超支了一百五十兩銀子,而且記在了你我名下。”
“什麼?”白母頓時勃然大怒,“我們取點銀子花花也是狗蛋同意的,怎麼會記在生活費的名下,我用我兒子的銀子天經地義了,這不合理。”
“婆婆,不知道哪裏不合理了,”冷意晴淡淡地一笑,發現嘴裏有些發苦,讓夏至給她取了點話梅過來壓壓。
“狗蛋同意的事情,你這麼做,當然是不合理了。”
“那是上個月,而且是阿修他同意支取五十兩的,而你們共取了二百兩銀子,這樣不問自取,似乎不大妥當,所以兒媳婦才沒告訴阿修,就在這個月的吃食裏扣了,還望婆婆體恤兒媳婦身子不方便,多多擔待。”冷意晴說完,又撿了一塊話梅放在嘴裏,口中頓時生津,酸的她眉眼都彎了。
“你知道你這樣做是虐待婆婆的行徑嗎?給我們吃撿來的菜葉子,虧你做的出來。”
冷意晴一聽,眸子瞬間驟冷,“那好,婆婆和表姐把那一百五十兩銀子都吐出來,否則就是偷,就算問過阿修,阿修也會同意兒媳婦的做法,希望婆婆好自為之。”
冷意晴和白母之間的唇槍舌戰讓如花看得傻眼了。
“我就不給了,你又能怎麼樣,哼,我看你是不是明天還給我吃菜葉子,”白母聽聞冷意晴說她偷銀子,頓時心虛了幾分,調整自己的情緒之後,理直氣壯道,“別仗著狗蛋寵著你,你就給我亂來,否則遲早讓你滾蛋。”
這是白母第一次對冷意晴說狠話,至於哪裏來的勇氣就不得而知了。
入夜百裏修回府了,但是冷意晴沒有提及這件事情。
第二天,兩人正在吃早飯的時候,白母又一次上門了,把手中的的托盤望桌上一放,聲色俱厲道,“狗蛋,你給瞧瞧,你媳婦給你老娘吃的是什麼東西。”
百裏修被白母這一行徑弄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打開托盤上的蓋子,看到裏麵是一碗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