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昨天兒媳婦說得很清楚了,你若是不交出那一百五十兩銀子,咱們府中就是這樣的吃食了,”冷意晴優雅地把筷子放在了碗旁邊,笑道,“這才兩頓你就受不了了,那不如將銀子交出來。”
“狗蛋,你聽聽,你媳婦說得是人話嗎?才一百五十兩銀子,她就這麼虐待你的老娘,這個女人心腸歹毒,你給我把她趕走。”
百裏修一聽,整張臉都沉下來了,“娘,且不說你偷偷拿銀子的事兒,晴兒現在懷著雙生胎呢,你讓我把她趕走?”
“不就是雙生胎麼,隨便找個女人就能給你生了,但是你娘沒了,你可就大不孝了,”白母到現在都還未認識清楚自己的位置,以為之前胡鬧了多次沒有被趕走,就開始肆意妄為了。
“我娘她早就死了,”百裏修抬起冷眸望向了白母,這一次他是真的心寒了,他的娘子懷著他的孩子,而她的娘居然要趕她出去,“要是你覺得吃不了這些,那就另謀去處吧,兒子養不起你。”
這話是讓冷意晴這個當家主母的地位更加穩固了。
“好啊,好得很啊,你們……你們……”
“姑姑,你怎麼在這裏,可讓侄女兒好找啊,”這個時候如花小碎步走了進來,她的小聲打破了這個場麵的尷尬,也把白母從窘迫總拉了出來。
“找我什麼事情啊,咋咋呼呼的,我這正有大事呢……”
“走吧,姑姑,侄女兒有事情和你商量呢,”如花朝冷意晴和百裏修點了點頭後,拉著白母就離開了。
百裏修和冷意晴仿若無事地繼續吃早飯,似乎剛剛的事情並沒有妨礙到他們兩個的心情。
飯後,百裏修帶著八斤去學堂,而冷意晴在院子裏曬太陽。
“表弟妹,你在嗎?”如花的聲音從外麵響了起來。
夏至朝冷意晴看過來,待她點頭後才開門,“表小姐,請進。”
“多謝,”如花朝夏至福了福身,然後才走進來,看到冷意晴在曬太陽,便笑道,“表弟妹,多曬曬太陽對身體好。”
“是啊,”冷意晴坐了起來,嫣然一笑,合著溫柔的日光,讓人炫目,“表姐過來,不知何事?”
“表弟妹,我是來道歉的,之前我和姑姑誤會了表弟的話,所以才多了拿銀子,現在銀子也花了,拿也拿不出來了,我有個補救的辦法,不知道表弟妹是否願意?”
如花說得詞真意切,倒是有幾分讓冷意晴刮目相看,打從進府後,如花便循規蹈矩,沒有做錯令人難堪的事情,因此,冷意晴倒是不介意聽聽。
“表姐請講。”
“我看你屋裏也就一個丫鬟,你一時間也找不到合心的,不如我來伺候你吧,自己人,你也放心不是嘛。”
自己人?冷意晴聽了這三個字就想笑出來,自己人就可以坑自己人的銀子?她可沒聽說這個道理。
“怎麼,你信不過表姐?”如花見冷意晴隻笑不語,便有些著急了,“你看一百五十兩銀子,你就是賣了我們也拿不出來啊。”
“其實這個事情……”冷意晴想直接拒絕,可是發現要是這樣的話,白母又有的鬧騰了,便笑道,“表姐畢竟為長,給我當丫鬟卻是有些說不過去,還等阿修回來再說吧。”
“那好,那好,”如花連聲應下,隨即換了個臉似地,肅然說道,“表弟妹啊,還有一件事情不知當講不當講?”
“隨意,”冷意晴語氣有些淡然,因為她發覺這如花的並不是如表麵的那麼單純。
“我覺得你啊不能老是喊表弟的名諱,不好聽啊,是不是?你得稱呼自己為‘妾身’,還有啊,你叫他要麼夫君,要麼相公,或者公子也行,總之叫名字的話,你讓別人怎麼想,他堂堂一個大男人,這麼叫他名諱是要被人笑話的。”
原來是為這個。
“還有啊,”還未等冷意晴開口,如花又繼續說了,“昨天我看你吃話梅的樣子也不好看,還好隻有我們自己人在,這萬一有外人的話,豈不是壞了表弟的名聲,你說是不是?”
敢情這人是過來教訓自己的?
冷意晴不動聲色,依然是淡淡地笑道,“表姐真是觀察的細致入微啊,我真是汗顏,不如下次改正,還請表姐加以監督。”
“好,好得很,早知道表弟妹是通透的人,還真當是呢。”如花樂得笑不攏嘴,“那好,你先歇著,回頭你個表弟說一聲,我啊這就去準備準備,晚上就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