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會在這裏遇到他。
也不知嚴瑾軒是什麼時候上的車,她一直閉目養神,隻是偶爾睜眼看一看到了哪一站,以防坐過站。
再睜眼時就看到身邊坐了一個微笑的男人。
居然是嚴瑾軒!
真的是意外啊,好像自從上次遇到他後,就再也沒見了。也是互留了電話和聯係方式,但是,除了簡短地回複了幾封E-mail,心萍實在沒有時間和心情跟他敘舊。
卻不想,在這裏遇到了。
“看你的表情好像看到我很意外嘛!”瑾軒先開了口,夾雜著淡淡的笑意。“在車上睡,也不怕坐過站啊!”
“那怕什麼,坐過了就在終點站就地休息,等明天早班車再回去唄!”
“就地休息?你倒豪爽啊!”
“杠杠的!”
心萍笑了,遇到他總是在心情低落的時候。而且,總是可以跟他胡謅幾句便好起來。果然是天生的醫生料,他還真沒入錯行。
想到此,心萍吃吃笑出聲來。
瑾軒有些莫名其妙,“你笑什麼?”
“沒什麼,開心唄,我的大醫生!”
聞言,他也笑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天色太暗,心萍沒看出來他其實有些臉紅了。
“對了,上次也忘記問你了,在哪兒高就呢?”他輕輕轉移了話題。
“嗨,高什麼就啊,就是混口飯吃唄!”心萍調整下坐姿答道:“現在就是在廣告公司做個小小的藝術總監,比不得你大醫生啊!”
“我說,咱能說話不帶刺兒麼?聽著怪不舒服。”他皺皺眉,指控道。臉上卻沒有絲毫惱怒,隻是朋友間的說笑。
心萍聳聳肩,笑而不語。
“你是在廣告公司嗎?哪一家啊?”
“幹嘛啊,調查戶口?”心萍歪著頭問,樣子有幾俏皮。
“是啊是啊,還想調查一下你個人問題解決得怎樣了呢!”學她的不正經,他也開起玩笑。
隻是,這個玩笑不好笑。
瑾軒問完就後悔了,因為他看到心萍臉上的笑僵硬了一下,然後轉過頭,似乎在看窗外的夜景。
窗外是看不透的黑,隔著玻璃,瑾軒臉上的擔憂和愧疚倒映在上麵。可惜,心萍根本就不是在看窗外的風景,所以沒有注意到身旁那個人的擔心。
她的臉上依然是掛著笑,隻是,他感覺到她笑容裏有著明顯的勉強。
“這個啊,還真是‘解決’掉了——剛剛分手,祝我快樂吧?哈哈。”
“額……”他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別說我啊,你這個優質股早就被套牢了吧?啥時候請喝喜酒啊?”她又轉過頭看他,好像已經恢複了往常的神色,繼續調侃著。
“那隻能恭喜你看走眼了,”瑾軒一臉裝出來的一本正經,“我這股沒人要很多年了,早就跌得不像話了。要不,你趁低吸納?”
心萍笑了,一點都不信。
“好啊好啊,”她打著哈哈,還裝作女流氓的樣子摸了瑾軒的臉一把,“小妞兒,以後跟著爺我吃香的喝辣的啊!”
瑾軒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擺明寫滿了“驚嚇過度”。
心萍笑攤了,順勢倒在了瑾軒的肩膀上。
要啥有啥的天才優質生,居然讓她這個要啥沒啥的大齡剩女“趁低吸納”?說出來真的要笑死人了!
“真是奇怪,”心萍坐好,歪頭看他,“現在的海歸都窮得隻能坐公交車了嗎?怎麼兩次見你,不是在公交車站,就是在公交車上?還是……你破產了啊?”
“現在不是提倡低碳環保麼,咱這叫響應國家號召!”
“切!”頭一偏,臉上明顯的“不相信!”
“哈哈,我不開車。”他隻好實話實說了。
“什麼?”這下輪到心萍“驚嚇過度”了,騰地從座位上坐起身來,“你不開車?!你,堂堂一海歸,天才型社會精英分子,高尚純潔的白衣天使大醫生,居然不開車?”
她的誇張著實好笑,瑾軒拉拉她的衣角,提醒她,“動靜太大,容易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