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亡的人們 第四章:惡魔堡(2 / 2)

“惡魔堡,孕育痛苦的惡魔在那裏等著我們。隻有我們長矛手族有資格被賦予了這次會戰的資格,所以就讓那些怪物見識一下,我們玉石俱焚的覺悟吧!”

高昂的士氣被全部帶動起來了,長矛手的族人在這一刻已經做好了將肉體埋葬在了那惡魔堡的覺悟,這份衝天的熱情就連靜靜旁觀的茉崔蒂都感同身受地熾熱了起來。之後,她默默地離開了這個據點。

那位長者煽情的功底著實厲害,不過更勝一籌的卻是胡說八道的能力。為何作為族長的阿茲瑞斯沒有做這件事,就是因為他沒有對著自己族人撒這種謊的勇氣,畢竟他太過於年輕。而這種事情對於秉性純良的阿茲瑞斯來說也太過於殘忍,所以背負的罵名還是由族裏的長者承擔了。

“自斷後路,破釜沉舟。”用一句話概括的話,這就是阿茲瑞斯在做的事情。需要連感情這種因素的力量都考慮在內全力以赴的參戰,惡魔堡這一戰的凶險程度可見一斑。離開據點後,茉崔蒂遠遠地回頭瞧了一眼據點的天台,阿茲瑞斯當然已經沒有再站在那裏。“夏考”的時候,她動用全力也傷不到那個男人分毫,可以說她是堪比尤涅若甚至比之更勝一籌的人,但茉崔蒂卻仍然隱隱覺得,阿茲瑞斯這一去,恐怕很難回來了。

所以,按常理而言,阿茲瑞斯應該會尋求幫助,而路過的自己則是恰好的對象。但阿茲瑞斯並沒有這樣做。既然他沒有開口,茉崔蒂也沒有再留在那個地方,盡管她是想幫助他的,盡管她也明白,如果自己去了,也有可能隻是平添一具屍體罷了。

………………

哈肯要塞的大門前是一望無際的平原,而後方則是小平地接著的長橋。長橋連接著小平地與一座亂林,而穿過那座亂林,就是近衛十三雄城之一的雷斯頓城了。

茉崔蒂離開阿茲瑞斯的據點後,直接走到了亂林的一角,而後順北而上,便看到了一座懸空三百米以上的吊橋。

“曼陀羅橋”,這長百米,寬十米的吊橋的名字。往上藍天往下碧水,隻是碧水僅僅隱隱可見,湍急而凶險。走在這座橋上,不經意地往下一瞥,就算是茉崔蒂的定性,也難免感到陣陣的惡寒。

對高處的恐懼,是最原始的人性。

過了吊橋,再走了少頃,茉崔蒂便從可望邊際的小平地上,看到了哈肯要塞的大後門。

兩角處高聳的三角端頭,龐大的正身,從背後遠遠的望去,甚至根本不能將這個要塞盡收眼底。而作為最前線接壤敵軍天災的要塞,就算哈肯要塞再龐大也無法容納數十萬的樹人士兵,所以茉崔蒂此刻眼中的光景便是:要塞後門外,宛如層疊的衣扣一般整齊的,無數的正在練兵的樹人們。

盡管這些樹人隻是整個哈肯要塞的一部分,然而其數目也相當之多。以茉崔蒂的閱曆,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多人,而她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了,萬年來與天災抗衡的“樹人”這一神奇的生物。

茉崔蒂收起心中的震撼,向著流動的樹潮走上了前去。

沒走幾步,一個距離她最近的千人樹人大隊的指揮官便察覺到了她,直直地走了過來。

“停步。”

力道適中的聲音,不強硬,不柔軟,就是平常的與人交談般的聲音。茉崔蒂依言停了下來,默默地打量著來人,是個獸人。而從他帶領著千人的樹人來看,他毫無疑問是這哈肯要塞的“英雄”之一。

樹人這種東西,說到底隻是種兵器,行使著工具的職能,是支撐著萬年戰場持續的燃料。而“英雄”則是燃料的使用者,是手握兵器的人。樹人沒有智慧,所以英雄是整個“聖戰”的靈魂,每一個英雄,都不可小覷。

“報上名來。”獸人道,“這兒可不允許閑來無事的過客。”

“茉崔蒂,畢業於‘天罡’的學生,前來報名參戰。”茉崔蒂開門見山地道。

“哦。”獸人的眼皮跳動了一下,而後笑道,“原來如此,那就是我的師妹了。在下也業從‘天罡’。如要報名‘聖戰’,則需要去拜見此道的負責人師團長普瑞斯特大人。”

茉崔蒂點了點頭,道:“那請問普瑞斯特大人在哪?”

“很遺憾,普瑞斯特大人去了某個據點還未歸來。”獸人道。

茉崔蒂有些遺憾地閉上了眼睛,想來她需要在這要塞等個兩天了。但敏銳如她卻忽的發現,眼前的獸人的情緒似乎忽然間起了變化。

“既然如此的話……”獸人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我就先來檢測一下師妹的水準吧。”

“什麼意思?”茉崔蒂抬起頭來。

“這兒的英雄不允許泛泛之輩,所以要是師妹不能在我手下走兩招的話,還是趁早滾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