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他是誤會了呢!”看著他為難而苦澀的表情,不知為何,緩過勁來的歐南歌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但也被他的痛苦所深深感動了。
這個男人,他是如此一心一意、細致入微的對自己好啊!明明是一個尊貴無比、高高在上的人,擁有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無上權力,也有著完美無缺、令人欣羨的人品與才華,卻在麵對自己的時候總是那麼體貼溫柔、嗬護備至,甚至小心翼翼的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麵對這樣的一個人,自己怎麼能不淪陷,淪陷在他用溫柔與深情編織成的網裏,心甘情願的被他網縛。
“就怎麼樣呢?”嘴角調皮的彎起,卻故意偏過頭拖著聲音哀哀婉婉的說著:“幸好第一個找到我的是你,不然,我該怎麼辦呢——”
“南歌?”不確定的驚呼聲響起,帶著幾分驚喜的顫抖,皇甫蘭玦再次收緊了手臂,將她緊緊的摟在了胸前,卻小心翼翼的怕再弄痛她,“你說什麼?可不可以再說一次,我聽不太明白!”
“騙人!”嘴角抑製不住的揚起,看見了他一向明淨而溫柔的鳳目中居然也泛起了一絲憊賴的頑皮,隻是更看見了他眼底純粹而清冽的滿足與幸福,還有想要更多、期盼更多的執著與熱烈,靜靜的柔軟了自己的心,這一刻就想留住他的溫柔,他的微笑,他的憊賴與他的滿足,隻要有關他的一切,能讓他感到幸福的一切,都想去挽留!
所以,仿佛根本不用去多加思考,心裏的話兒已脫口而出,“皇甫蘭玦,我很慶幸,慶幸我醒來後見到的第一個人是你,而且——”
忍不住垂下了眸,這樣讓人掉一地雞皮疙瘩的話還真是沒法看著他的眼睛說出來:“也慶幸是你而不是別人用這種方法救了我!”
“南歌!”驚喜的呼喚聲響起,仿佛是在呼應皇甫蘭玦心中那無法克製的狂喜般,一聲聲、一遍遍,在寂靜的洞壁間來回激蕩,綿延不絕。
“我以為你會怪我,會怨我,畢竟——”抬手,輕輕拉起了她的手臂,一粒朱砂在雪白的肌膚上盛開如朱花,燦燦其華,“你是如此的完美,而我——”
好笑的眨了眨眼,歐南歌忍不住彎彎的勾起了唇,心中有些無奈也有些溫暖,這個當初被自己認為有龍陽之癖的太子殿下,看來還真的是一個潔身自愛、自律甚嚴的家夥呢!
“皇甫蘭玦,如果我真的如薩蘭所說的那樣被他強占了,你還會要我嗎?”抬手攏上了他纏在自己腰間的臂膀,歐南歌眯起了眼輕聲的問道。
“為什麼要這麼問?”感覺到腰間的手臂驀地一緊,皇甫蘭玦堅定而斷然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隱隱帶著股怒氣,“我不是說了嗎?相信我!”
無言的笑了,這一刻不再需要言語,歐南歌抬頭迎上了皇甫蘭玦的眼,眸中波光瀲灩,有了然,有欣喜,有感動,還有柔情的浮光躍金,明明白白的蕩漾在眼中,等著他用心去打撈,用心去收藏。
“南歌!”心被震顫了,融化在她深邃的雙眸中,可是,總有一絲隱隱的不甘在心底裏別別扭扭的掙紮著破土而出,攪擾著原本應該隻感到無限快樂與滿足的清澈心湖,讓皇甫蘭玦有生以來第一次,不受大腦控製的問出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有些愚蠢而可笑的問題:“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嗎?”
“嗤——”忍不住噴笑出聲,歐南歌連忙轉過頭想掩去這個忍俊不禁的笑意,此時的皇甫蘭玦哪有平日裏那副高高在上、老神在在的優雅清雋狀,明明就是一個撒潑撒癡、狡賴無狀的普通男子,一個像普通人一樣,有著愛恨嗔癡,渴望著一份全心全意之愛的人間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