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心陡的一顫,皇甫蘭熙竟不由酸澀了鼻腔。
轉頭,望向了另一個白衣少年,卻不由更是一驚,皇甫蘭熙登時露出了一臉欣喜至極的笑容。
一雙如天空般明淨的鳳目,清澈而通透,而少年開懷的笑顏則是最燦爛的陽光,空靈而清冽,若不是那抹笑太像她偶爾流露出的俏皮輕靈,而那雙眼又凝聚了太多太多的快樂與歡喜,那他簡直就是他的翻版,一個活生生、真真切的少年大皇兄!
“藍若賢!”一聲朗喝,皇甫蘭熙豁然轉身望向了剛剛鑽出船艙的藍若賢,激動的聲音都顫抖了:“他們、他們是——”
話音猛的一頓,皇甫蘭熙薄唇緊抿,雙眸微潤,胸中澎湃著似驚、似喜、似悲又似痛的激烈情感,一時間竟覺得時光又倒流了回去,他與她就站在自己的身後,並肩而立,相互依偎。
他依然那麼清逸出塵,她依然那麼空靈絕美,而自己,也回到了那冷傲隨性、意氣風發的年輕歲月,那一段淌著笑、流著淚、混著血也交織著愛恨的——青春歲月!
藍若賢上前一步立在了皇甫蘭熙的身邊,仰天大笑了一番,隻是也笑得心中感慨萬分,“徒弟們啊,為師這半年都要留在皇城中,不知你們可不可以幫為師做一件事啊?”
四目一亮,賢和旭齊聲道:“師傅請講!”
“為師欠了皇上的情,所以想請你們入宮去保護皇上,做皇上的貼身侍衛!”勾起了一邊嘴角,藍若賢懶懶的挑眉一笑,笑的有些壞有些邪肆,很有些想刻意教壞小孩子的不正經:“而且在那裏,你們或許會找到你們想要的答案!”
好看的劍眉同時一挑,賢和旭一起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望著藍若賢,再轉頭笑望著那個莫名有些熟悉的中年男子,賢和旭相互對視了一眼齊齊一抱拳——“既然是師傅吩咐,那徒兒們自當聽命!”
“隻是我們隻能在宮中呆半年,一天也不能多哦!”
“我們進宮也隻是保護皇上,可不作官哦!”
“我們不接受任何賞賜分封,包括指婚哦!”
“我們隻能被師傅轉贈給皇上一次,但皇上可不能再把我們轉賣給別人哦!”
“我們要提前說好,省得以後惹皇上不高興了,罰我們不算還連累師傅哦!”
話音猛的一停,賢和旭笑眯眯的望向了前方哭笑不得二人,齊齊問道:“皇上和師傅可答應?”
“哈哈哈哈……”爽朗暢然的大笑聲在湖麵上響起,皇甫蘭熙和藍若賢好笑又好氣的對望了一眼,卻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晶瑩的亮芒。
“南歌,大皇兄,這便是你們的孩兒嗎?”舉步上前,皇甫蘭熙伸手搭住了兩個少年的肩,略顯單薄的肩膀卻挺得堅硬筆直,有種雪壓青鬆卻挺且直的氣節風範。
“你是賢?你是旭?”欣喜的望望這個再望望那個,皇甫蘭熙忽而轉頭瞪了藍若賢一眼,麵色一沉,掛下了嘴角道:“為什麼不叫熙呢?”
“撲哧!”忍俊不禁的擺了擺手,藍若賢連忙鑽進了船艙,將這段初次見麵的驚喜時刻留給了皇甫蘭熙。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藍若賢伸手入懷捏緊了胸前的玉蝶發簪,喃喃的道:“南歌,是時候再相見了吧?”
綠葉嬌翠,鮮花嫵媚,皇宮,禦花園。
兩個身著白衣的少年並肩走來,雍然飄逸,笑容清雅。一路上,不管是路過的小太監還是經過的小宮女無一不駐足回眸,一臉欣羨的望著二人徹底走出了自己的視線方才依依不舍的轉頭離開,隻是臉上依然帶著神思飄渺的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