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藥味爭先地往鼻尖湧進,伴隨著劇烈的晃動擾的金玉不得不從深度昏迷中醒來。
努力睜眼的霎那感覺光線直射進來,被強光刺眼,身子緊接著便跟著一抖,又闔了眼,嚐嚐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了扇形的陰影。
“咦?姐姐醒了?”似乎得道了確認,聲音又大了一個聲調。“姐姐醒了!”
金玉分辨著,耳邊不遠處的這個稚嫩的聲音跟之前聽到的一樣。
藥香、晃動、陽光,以及孩子的聲音…
或許,她還活著。
思維重組隻是瞬間的功夫,金玉覺得自己的身體裏再次充滿了希望,因為她能確定自己還活著,沒摔死!
就說嘛,按原設計計算,一層樓三米高,四層樓隻有十二米,就算從四樓摔下,也不至於摔死不是?防護網再殘次,也能起到個緩衝的作用,想來到是她自己太過於緊張,以為自己死定了。
人都有危機意識,什麼事都會先往最壞的去想,這樣也好給自己一個心裏準備。
思維進行到此,嘴角邊蕩開了笑容,酒窩淺淺,有種蒼白的美。
“阿瑪!姐姐在笑!你快來看啊!姐姐在笑呐!”
金玉立著耳朵分辨,聲音的來源絕對在半米之內,很近的距離,稚嫩的聲音中還帶著一點奶味兒,不過她仍舊分得清楚,這是個男孩的聲音。
“都停車,來了來了…小玉,小玉醒了嗎?”遠遠的聲音,還帶著一點點呼喘。
晃動停止,金玉忽覺不對,笑容立刻就僵在了嘴角。
阿瑪?!阿瑪是誰的名字?
姐姐?!她對天發誓自己絕對沒有弟弟,大伯家有個大她七歲的哥哥,人家在外國定居了,叔叔家就一個正在上高中的妹妹,自己爸媽又響應計劃生育的號召,家裏就她一根度表,怎麼會有個弟弟呢?
難道…是私生子?
兩道秀眉瞬間凝聚了力量,很快地擰成一團。
“什麼?醒了?小玉醒了?”
又是那個帶著呼喘聲音的男聲,忽然間,有一股子冷氣鑽了進來,與此同時,男聲身後又夾雜著許許多多的聲音,讓金玉知道這裏並非隻有他們三人。對於這個男聲,金玉很是陌生,她很確定,這個聲音她沒聽過。
“姐姐醒了,阿瑪你看,姐姐擰著眉呢!”男孩指著她說。
金玉忽然想起什麼,思緒就此打住,不敢再想下去,手心的冷汗在瞬間功虧了大腦剛剛建立起的自我安慰,身子速覺寒冷,汗水像劉栓一樣迅速地腐蝕著緊貼著皮膚的衣料,隻不過瞬間,她邊覺得自己未著片縷般地冷,冷的讓她睜眼的動作都變得脂粉緩慢。
眼睛眯成一條線,陽光再次刺入眼,男人好像看到了她睜眼十分費勁,於是扯了一把車窗的簾子,光線從薄紗窗簾裏射進來,柔和了許多。
終於睜開眼,眼前入目的是一名中年男子,眼睛瞬間瞪圓,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麵前的中年男子,身子再也躺不住,掙紮著要起來。
“先別起來,你的腳扭傷了,現在用木板固定著,暫時不能活動。”中年男子目露關心之色,按住她半坐起的身子。
金玉的身體就這麼半撐著,眼睛一瞪再瞪。
在這樣的目光下,男子立刻覺得不太自在,於是蹙眉問:“怎麼了,小玉?阿瑪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不對!當然不對!好多好多不對的地方!
瓜瓢頭!他是瓜瓢頭!
她又連忙掃看四周,沒攝像機!沒拍戲!
還有他具有滿族服裝特色的衣服,這些統統不對!
“躺下,這麼撐著不累麼?”按著她身子的力道又大了些,金玉僵持片刻便依著他的力道又躺了回去。
雙眸有些狡猾地轉了轉,把視線所及之處看盡。
空間很窄,外麵還有馬打響鼻的聲音。
她現在應該是躺在馬車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