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藥,蔣淮之又扶著沈逸躺下。
他的頭發因為睡覺弄得有些淩亂,整個人都鑽進了被子裏,隻露出了上半張臉,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蔣淮之。
蔣淮之將手伸進了被子裏,握住了沈逸的手。
“好些了嗎?要不要再睡一會?”他的聲音很輕,似乎生怕驚擾了夜裏的鳥雀。
“不用了,我其實也沒什麼大事。”麵對蔣淮之的關心,沈逸很心虛,整個人不自覺地往被子裏縮了縮,被握著的手也試圖掙脫出來。
“是嗎?”
“嗯嗯。”沈逸忙不迭地點頭。
蔣淮之也跟著沈逸點了點頭,看著沈逸,許久沒說話。
或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炙熱,或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直白,也或許是因為做錯了事,沈逸有些逃避與他對視。
“蔣淮之,我……我有點事想跟你說。”終於,沈逸還是忍不住想要和盤托出。
“什麼事?你說。”他像一個循循善誘的老師,誘導學生說出正確答案。
“你可不可以先答應我一件事?”
沈逸有些底氣不足,明知道開口前說的一切在知道真相之後都會作廢,可他總覺得,蔣淮之不會。
“答應你不能生氣嗎?”一手在沈逸頭上作亂,一手握著沈逸。
沈逸點了點頭。
蔣淮之看著沈逸笑了,笑得很溫柔,沒有夾雜其他任何東西,這隻是一個純粹的戀人之間應該有的溫柔的微笑,蔣淮之也隻是一個體貼的戀人。
“不行。”最溫柔的語氣說了最無情的話。
“那,那我不說了。”沈逸假裝生氣,想要轉過頭去不看蔣淮之,卻被蔣淮之用手扳了回來。
“我替你說吧。”
蔣淮之站起了身,手下也鬆開了沈逸,不知為何,這讓沈逸下意識地想要去握住剛剛還環住他的那雙手,那種溫暖讓他留戀。
不過,沈逸落了個空。
“你沒有不舒服,你隻是為了騙我所以撒了一個你自以為的——小謊。”蔣淮之一麵說著一麵拿出了手機,解鎖了界麵,點開了一個視頻,視頻上麵正是沈逸剛剛在廁所裏遇到的那個男孩。
沒等沈逸開口辯解,蔣淮之收回了手機,接著說著。
“為什麼撒謊呢?因為你在廁所和這種不知道哪裏鑽出來的東西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我沒有!”沈逸有些慌張地急著否定。
“噓,別急著否定,這隻是我的——猜測。”蔣淮之的食指放到了嘴唇中間,示意他安靜聽自己說下去。
“偷腥的貓都知道要銷毀證據,殺人犯也知道毀屍滅跡,你怎麼就,不知道呢?”
蔣淮之說著,拿過了床尾沈逸的外套,扔到了沈逸身上,黑色西裝蓋在了沈逸頭上,他也聞到了,那股香水味。
沈逸從床上坐了起來,拿掉了蓋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整個人眼角有些紅,一張臉也有些紅,還有些隱隱的熱意。
沈逸不知道蔣淮之發現了口紅印,還以為他隻是聞到了自己身上的香水味,看到了自己和那個男生一前一後走出了廁所,所以在心裏還原了事情的發生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