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唱完歌似乎有些意猶未盡，轉過她的俏臉看著我。
“我現在給你背幾首詩吧！”
她盡力的表現著自己，生怕錯過機會。
因為如此，她可以收到更多的關注，孩子都是這樣。
擺好姿勢後，她開始報題目：“杜甫《旅夜書懷》”
接著就抑揚頓挫的背誦起這首詩來，聲音婉轉自如，動作表情恰到好處，這說明她還是受過一些訓練的。
這樣的基本功甚至要比同聯學校大部分比她大的孩子更強些，這也充分說明了，這麼小的孩子得做了多少努力才能到現在這種程度。
也能夠知道，她究竟享受過多少孤獨歲月，沒人關注時做的這些努力。
不過相比之下，她還是比同聯學校大部分孩子條件要好的，至少她有更好的環境和機會去接觸這些東西，這種已經是讓大部分人望而卻步了。
“這首詩是你媽媽教你的嗎？”我問。
“是的，她常常這麼念：‘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她叫我舉起手——就像這樣——好讓我記住要提高嗓門，我能再給你跳個舞嗎？”
“不用了，可是像你說的，你媽媽已經回不來了，你跟誰在一起住呢？”
“跟我媽媽同事，他們照顧我，不過我們沒有親戚關係。我想她很窮，沒有我媽媽那麼好的房子，我沒有住多久，他們便說不便我再住下去了。後來宋姐姐問我願意來她的莊園住嗎，我說願意，她一直對我很好，給我漂亮衣服和玩具。可是你看，她說話不算數，她這回自己又走了，我一直沒看到他。”
吃過早飯，李慧和我一起去書房。
看來宋總有吩咐，我沒想到的是他這麼大的年紀，似乎也馳騁商場很多年了，內心竟然還是如此善良和細膩，這真不像一個男人的心思。
我們要把這間書房作為教室了，看來所謂‘資產管理’並沒有多少事情，最主要的還是教導李慧了。
我看到書房大部分玻璃櫥都是鎖著的，這裏有非常多的藏書讓我興奮不已，不過我隻能看不能讀，還是有些遺憾的。
隻有一個玻璃櫥是開著的，這裏放的都是初等教育所需要的書籍，還有一些詩歌、傳記以及基本故事書。
我想他大概認為作為教師，這些書已經夠了。
也確實如此，雖然我很想看其他的。
不過我已經非常滿足了，這些跟我在同聯學校的舊書相比，也算是質的提升了。
還有一架嶄新的立式鋼琴，音色好極了，我輕輕觸碰了幾下。
另外還有畫架和一堆地球儀。
我發現李慧相當聽話，盡管不太用功，這跟我之前的分秒必爭差太遠了。
也可能是她對於這些規矩還不太習慣，我覺得一開始不應該太嚴厲，這樣就很容易使她更加逆反。
所以這次我沒有講太多正課，而是跟她說了很多話，總算還是學了一點東西，時間也快到中午了。
我放她到她的保姆那裏去，接著我打算吃午飯前畫幾幅小畫給她做下午的參考用。
正在我上樓取畫筆和畫時，林霞叫住了我。
“上午的課應該已經上完了吧？”她說。
她正站在一個上開門的房間裏，她招呼我，我就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