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看我?童謠,”她說,“你覺得我很漂亮嗎?”
要是我稍加考慮的話,我本來可以含糊而有禮貌的說幾句還回答她,但看到她那掌握一切的神態,雷厲風行的風格,我還沒意識到,就脫口而出:“不,宋總。”
“啊?我現在更加確定了,你有些特別!”她說,“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像一個‘和尚’,嚴肅、安靜、奇怪又單純。你坐在那,兩手交叉,眼睛總是盯著地板。我問你一個問題或說什麼話,讓你非回答不可的時候,你會冷不丁冒出一句話,是很冒失且沒有禮貌的。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呢?”
“如果我說的太直接了,那對不起了。我本來回答說你絕美,但說實話,你不像一個女孩子,似乎美不美在你那並不重要,這些並不是能夠形容你的話。”
“這句話我喜歡聽,美這個形容詞對我來說不重要,說的好!原來,你表麵上一副‘和尚’像,其實你也是能看出來別人喜歡什麼的。不過你剛剛的反饋還是傷著我了,畢竟我是一個女人。現在你似乎是在撫慰我,讓我平靜下來,實際上是狡猾的又再我的性別上暗示了另外一層意思。說吧,我身上還有什麼毛病?我的樣子應該是同性別中的佼佼者了,那麼別的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宋……”
“停,”宋凝月打斷我,“別叫我宋總,要麼叫宋凝月,要麼叫凝月,我喜歡聽你這麼叫我。”
“宋——凝月,對不起,我開始的回答並不是有意要傷你的,你確實是絕美的女人,隻是,在刹那我不敢對你產生對待異性的那種感覺。”
“我想也是,那你就直接說說我的毛病吧,是不是哪裏讓你不喜歡了?”
她輕撫自己的額頭,將頭發向後捋了過去,眼睛中那天然的藍色迎著燈光閃耀了一下,反過來一束光。
“說吧,童謠,我的性格、為人處世哪裏讓你不滿意了,你說說。”
“宋……凝月,要是我直接問你,你是一個慈善家嗎?你會認為我很唐突嗎?會讓你覺得不滿嗎?”
“我不是一個慈善家,我是一個商人,現在還不太成熟的商人。我希望得到改變,我很孤獨,我希望脫離現在的困境。雖然外人覺得我是個慈善家,但我自己知道,促使我做一些他們認為慈善的事,其實是我的良知……也是我——我父親想做,沒來得及做的。”
說著她再次用手掌從前向後撫了頭發,隨後微微仰起頭,左右搖搖頭,“不但如此,我的心一直沒有得到過片刻安寧,曾經有一段時間我恨這個世界,為什麼讓我生在這樣的家庭。我特別愛袒護弱小的,沒人照顧的和不幸的人。可是,我也不斷經受著命運不斷的打擊,它甚至瞄準了我的各個關節。不過現在,我已經堅韌的像一塊石頭,你覺得我這樣還有希望嗎?”
“什麼希望?”
“我想變回曾經的自己,我曾在夢裏見到一個少年,他沐浴在陽光下,孤單中帶著堅強。他似乎不畏懼死亡,他獨自一個人承受著——可有一天,他死了,可又有一天他又活過來了。”
“她一定是喝多了酒。”我心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她能不能變回來,我怎麼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