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月染反問:“難道我不愛你嗎?”
回到郡主府才歇下,隨行來的花映剛要給她把脈,月宮就來人了,請她進宮一趟。
月染還沒發話呢,花映就不高興了:“不知道郡主什麼情況嗎,來來回回折騰啥啊,要事差人來說一聲不就完了?”
來傳話的人也是無辜,上頭怎麼吩咐的,他就怎麼做唄。
“花映,少說兩句。”還不知道進宮是什麼事呢,這麼急匆匆。
莫不是新帝?也不會啊,就算新帝火急火燎,月王也得留點時間考慮不是?
“可是你剛回來,還是得休息一下,別亂跑。”花映在白城無拘束慣了,到了月城也是那個樣子。
“或許是有什麼急事呢,我去看看吧。”
既然月染都決定了,花映也不敢說什麼。她來月城,是想陪在月染身邊,她的醫術精湛,能多留月染一天是一天。
白儀也是這麼想的,才會讓花映隨著她回月城。她不好辜負白儀的心意,就帶花映回來了。
“我保證,回來後哪兒都不去,好嗎?”月染笑容清淺,顏色絕麗,花映被這樣一個美人看著,也生出了幾分不好意思。
“好吧,你說話算話。”花映哪兒能不答應。
到了月宮,太妃和王上都在。寒暄過後,太妃問起她的身體情況,她隻答了句老樣子。
太妃神色就黯了。月染什麼樣,太妃哪兒能不曉得。太醫都被她一天三遍地問,一個個都愁得頭發都掉光了。
他們能試的法子都試了,但心脈損傷這種事,除非是神,否則誰也沒辦法。
“太妃……”見著太妃的傷情模樣,月王摸不準還要不要跟月染說。
“說吧,她也該曉得的。”太妃直視月染,眼神裏未透漏出一絲憐憫。
她知道,關於那個娘,月染不需要憐憫。
“這——”太醫都說她心思重,還能說與她聽嗎?
“說吧,她能接受。”
月染去月城期間,環環被晚嵐的表哥看上,小雲來找佩佩商量對策。佩佩進宮求見太妃,太妃命人去救,好在去得及時。
月王知道環環在月染心中有點分量,便讓白城一個府尹秉公辦理。一辦理就查出杜尚書貪汙,杜尚書府其他人的處置他都能隨意,隻是——
“貪汙數額?”
“不是很大,能酌情減刑。”月王摸不透侄女的意思了,不是應該往死裏整或者讓他放人嗎?
這樣麼……月染輕笑。難為他們還替她顧及著她的親娘。
杜尚書貪汙的事,她早就知道了,不意外。馥娘心高氣傲,當年毅然拋下她遠走,不就是受夠了那樣的生活嗎?
錦衣玉食了十幾年,冷不丁又要過回以前那樣的生活。人生呢,真是難測。
“現在他們人呢?”她想知道月王是怎麼處理的,她並不會徇私求情,倒不是說她落井下石不念舊情。
情是情,法是法,她偏幫不了。也是不想偏幫,享受了榮華富貴,就要為這份富貴承擔代價。
“尚書被革職關押在牢內,一眾女眷都被看押在府內。”這已經是很仁慈了,要不是看在月染的麵兒,顧慮著她那個娘,月王下的命令隻會是全都下獄。
“案子查清了嗎?”如果查清了,杜尚書和新帝勾結,恐怕死罪難逃啊。
雖說大雍分五王室,以雍皇族為尊,王室次之。但王室與雍皇族權責是分離的,杜尚書與新帝一番來往,搞不好定個叛亂的罪名,那可是要誅三族的死罪。
“還沒有,事關重大,我讓他們慢慢查。而且,關係到你娘,怎麼也得等你回來聽聽你的意思。”月王預感杜尚書貪汙一事其中涉及到的恐怕是更大的秘密,才會讓他們慢慢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不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月染很快作出決定:“財產充公,三代不準入仕。”
無權看他們還怎麼興風作浪,這是對把權勢看得萬分重的杜大人最好的懲罰了。
“你娘——”月王上不是很想提這個人,冠了別的男人之姓,便不能進王室族譜,享王妃頭銜和待遇。
“她隨杜大人多年,讓她一塊隨著吧。”微薄的情分,早被她斬斷了。
至於其他什麼刑罰,等案子查清了再判。
月王和太妃對她的決定並無異議。月染以為,他們要跟她談新帝的事,結果沒有。不知道是新帝沒提,還是他們壓根不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