鳧山山脈,淮海以下別有洞天。
“進去!”
厚重的石門掩去了外界的紛擾,留下的隻有身後秘穀之地岩石與露水帶來的清寒。透過門縫青蘿還能看到男人那張白的不染塵埃衣角,卻是終究看到他臉上的表情,隻能從他那寥寥幾句的話語中聽出笑意。
“從今以後你便住在這裏,沒有我的允許哪也不許去。”
“為什麼?”青蘿軟軟的坐在甘草鋪成的地麵,淚流滿麵的看著那門縫外的男人。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與你恕不相識概無恩怨你這般對我禁我究竟為何?”
石門外的人轉過了身,青蘿依然隻能透過那門縫去看他。隻見他勾唇莞爾,揮手間長劍貫穿了石門。
長劍穿透石門由青蘿耳畔劃過,攆斷絲絲秀發後直插石壁之上,然後那人在石門外看著她盈盈笑道:“我不需要向你解釋什麼,你也無權得知。”
“我是人!”
她顫抖著縮成一團。
“不是畜生,不是無知無覺的怪物,你禁我於此緣由為何我有權得知。若有心殺了便是,何苦這般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過什麼,使得他要這般對待自己。
“人?”
男人笑了,笑的尤為輕蔑。
“你錯了,現在的你不過是個無知無覺的靈體罷了。”
丟下這句話他離開了她的視線,隻留她一人在這陰冷的秘穀中痛哭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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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在這淮海之地呆了數日,這期間青蘿透過送飯的侍女知道了男人的名字。
白濯。
但也僅僅隻有名字,那些服侍的丫鬟侍衛除此之外什麼都不知道。
鬧了叫了些時日得不來丁點的關注青蘿也就放棄了,她想那人擒她來此定是有用的。
攤牌,遲早而已!
她不在吵鬧不再哭著求他們放了自己,到點吃飯閑時小眠靜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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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兩個身穿戎裝麵色冷冽的大漢來到了秘穀。
“姑娘,君主有。”
聲音粗狂,清冷甚至待著戾氣。
“終於來了。”
青蘿笑著起身,剛出石門“茲”的一聲麵上身上都傳來了灼熱之感,手上的肌膚更是冒起了青煙。
蹙眉,青蘿很是不解。
一個大漢當即拿出一個琉璃玉瓶道:“姑娘乃靈體之身,就這般走出君主的庇護之所不到刻鍾便會灰飛煙滅,還是先到這玉瓶中我等送姑娘前去吧。”
回頭看了兩人一眼,青蘿選擇默許。
除了秘穀兩人在一座很是清雅的庭院外將青蘿放了出來,一出玉瓶青蘿再度被日頭灼傷,疑惑的看向兩人兩人卻隻是攤手示意她進入眼前的院落。
青蘿無奈隻得邁腳走了進去,進去的瞬間她隻覺身心暢爽而後便再未出現被灼傷的事來。
想來這裏也該是被白濯施樂術法的吧,無人相告她也懶得去想。
進院落繞行了許久,終是在大片瓊花樹下見到了白濯。
他依靠在瓊樹下淺眠,那如墨的長發傾瀉了一地。偶有幾片花瓣落下跌在他那姣好的容顏上,竟是為那張臉增添了些微的輕柔。
青蘿腳不停歇來到了他身前,這般大的動靜他卻並未醒來,青蘿看著攥緊了拳頭。
這個距離這般的毫無防備,即便是她或許也是可以殺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