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惡必除,脅從不論!”趙檉想了想說道,要是全將女真人赦免,比說自家的爹和族中兄弟不會放過他,就是他自己都覺得對不起自己折騰了這麼多年,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可要是都殺了,又確實太過傷天害理,也有違前世的人道主義教育,也不利於以後的統治。
“陛下聖明!”聽了皇帝的話,眾人想了想皇帝這是吸取了雙方的意見,給活了稀泥,不過這樣也好,即照顧了複仇者的心情,又安撫了衛道士。
一番商議後眾臣議定,完顏部是罪魁絕不能放過,凡是參與侵宋之役的活著的盡數處死,死了的毀其陵墓,家人收為官奴。當然在北伐之戰後降宋者不再此列,但也要遷至關內安置;其它女真各部凡是在對宋戰爭中被封謀克以上者皆處死,家人盡數內遷至嶺南貧瘠之地安置;對於普通女真人則前往西北安置,參與屯田,為宋守衛邊防。
對於金國皇帝完顏亶一家的處理確實有些撓頭,按照處理首惡的條件,他是最該萬死。可其身份又特殊,殺了他有違太祖不殺降王的前例。但這難不到大宋君臣。還真找出了條道兒,完顏亶既然已經禪位那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帶到祖廟前獻俘是必須的,然後就是將其和家人圈禁。而繼位者完顏可喜就隻能對不起了,隻能殺他以給大宋子民一個交代了。
對於眾臣議定的處理金國戰犯的決定,趙檉歎了口氣還是畫了圈,然後抄報給留守京中的太後、李綱、趙仁等人。他倒不是心軟了,而是對殺了完顏可喜有些可惜,這貨太能幹了,一個人將昔日大宋張邦昌、耿南仲、何粟、孫傅、吳幵、莫儔等眾多奸佞的活兒都包了。若是將他閹了當個大內總管準能把自己伺候的舒舒服服。而現在卻不可能了,禦前會議已經決定完顏可喜必須死,趙檉也隻能忍痛割愛……
而在會寧城中的可喜還不知道屠刀已經高高舉起,依然在忙著給‘幹爹’湊銀子,當然他也沒虧待自己,好東**起來不少,另一個**升騰起來,派親信外出,在城裏為他物色美女充實後宮。見兒子如此折騰。宗強都哭了——百姓無知,神不可不畏啊!意思是你可以隨便折騰自己僅存的臣民,可上天怎麼看?完顏亶在的時候還知道減禦膳、散宮女做些麵子工程,你居然**裸上陣。什麼都不顧了,也不怕報應!
好的不靈壞的靈,這次還真讓宗強給說著了。這日一隊宋軍開到城下。稱大皇帝派出使者與金國皇帝有幾句話說。可喜眼見對方殺氣騰騰知道來者不善,但又不敢違拗。而城防設施早就拆毀,士兵們也餓的拎不起刀槍。想擋也擋不住了,隻能硬著頭皮下令開城迎接。
哪知城門剛開,那隊宋軍便控製了城門,在後待命的大隊宋軍蜂擁而入迅速占領了僅存的南城,直撲皇城。可喜大驚急問自己如此恭順,為何大皇帝還要派兵入城?宋使冷笑不止,稱其數次拖延交付犒軍費不提,還將掠奪而來的南朝舊物當做貢品充當軍費,惹得皇帝大怒,現在要其給個交待。
這時可喜的‘好人緣’體現出來了,他在城中幹了那麼多壞事,搶了那麼多財寶,早成了大家的眼中釘、肉中刺,立刻有百姓向宋使告訴:稱其將拷掠而來的財物私藏於宮中及其父府中。又有百姓馬上站出來願意當帶路黨,引導著宋軍前往其父家中查找,而可喜也當下被宋使拿下進宮。
可憐的完顏可喜搜刮了那麼多財物,還未等到自己享用便被宋軍全部搜走,做了嫁衣。而他的心腹死黨和虎豹軍,欺負老百姓還行,也知道其有今天全是仗著南朝撐腰瞅著事情不妙也轟然而散。而那些飽受他們欺淩的百姓則還給他們記著賬,怎肯放過複仇的機會,轟然而起四處追殺,不知道有多少人成了饑民的果腹之物。
空空如也的五雲樓中,絕望而又悲傷的完顏可喜絕望的望著掛在梁上的那丈三白綾和那個圈套心中淒然。自己忙了半天還是未能討得大皇帝的歡心,以欺君之罪被判大辟之刑,好在大皇帝慈悲,改賜其自盡留個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