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呢？
善良啊……
“那可真是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大部分痛苦的根源。”
陳楓看著胸口處被煙頭燙成的北鬥七星傷疤，以及身上大大小小各種刀痕燙傷，如此斷論。
也隻有豪門大家才能養出這樣不諳世事的大小姐吧，這樣的人扔到他們的世界裏，是會瞬間被吃幹抹淨的。
他生存的世界，隻要和條子們打交道少於一年的，都能稱得上是絕世好女孩。
“叮鈴鈴——”
刺耳的電話鈴打破了水流的“嘩嘩”聲，陳楓掃了眼備注，擦幹手，迅速撥通。
打開免提的同時把音量調到最低。
“楓哥——”
即便如此，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依舊響亮，又跳脫：
“你在那邊怎麼樣？沒被人欺負吧？有沒有想我啊？”
“小浪兒。”
陳楓也喚了對方一聲，眼裏的笑意都真切了幾分，看上去與對麵極為相熟：
“你應該是擔心我有沒有欺負別人才對。”
“切...楓哥你可別太自信了。雖說咱在港城的時候威風至極，不過到了陽城就是別人的地盤了，小心些不為過。再說你在那邊不是拿的真假豪門千金劇本嗎？失落遊子在外漂泊，回到家裏也不受重視，被百般欺淩，假千金還會用各種撒嬌手段和你爭寵，聯合他人一起孤立你，最後你會落得鬱鬱而終的下場...小說裏都是這麼寫的！”
電話那頭持續絮絮叨叨，陳楓聽得青筋暴起：
“滾，少看點那些腦殘話本。我們兩個都是男的，沒人會因男人的哭泣和撒嬌而偏袒他，你這樣的說法隻令人感到惡心。”
陳楓說著自己都笑了：
“再說你小子還教起我要小心謹慎來了，陳浪？你知道那會兒為什麼會給你起這個名嗎？”
“....切。”
電話那頭不忿地切了口，沒在這個話題上深究，光速轉移話題：
“好了好了，那些往事不提也罷。說正事：楓哥，你手底下那些人反了。”
……
“…哦？”
陳楓沉默片刻，淡聲應道。
“那就做掉吧，送他們去見關二爺。”
“哪個？是小雲管的人還是花姐管的人？如果是花姐的手下就別殺了，挑斷四肢賣到黑市去，還能多賺一筆。”
“...您先別這麼興奮。怎麼感覺就跟您就在盼著他們反抗，方便殺雞儆猴一樣。”
陳浪訕笑：
“當然不是你的直係手下，你一直這麼護短，跟在你身邊的那些人，可沒一個有理由對你不敬的。”
“消消氣，就隻是你手底下那些店鋪老板們，看你走了，都鬧事嚷嚷著不再交保護費呢。”
“…嘴巴幹淨點，匪感別這麼強。那叫房租，是通過正當手段收取的場地費，不是什麼保護費。”
陳楓揉了揉額頭糾正，也不意外：
“那些地方本來就是我們的地盤，既然他們都不想配合，那就索性把那些店鋪全部關停整治吧。他們要鬧那索性陪他們鬧。”
“…楓哥，商業方麵我自認更專業些，那些地方全是繁榮路段，營業額相當可觀，要是就這麼關停的話，對你的收入也有影響的吧？”
“那些貨色就是盼著咱能有這樣的心理，才敢這樣做的。”
陳楓冷笑。
“我在港城時他們鬧事，那說明他們的確是對管理方式有問題，一切都可以談，我親自去見他們，和聲細氣地談，盡可能理解他們的需求。”
“但現在我不在港城了，他們才開始鬧事。就證明他們是對我這個人有意見。那就一個也不用留了。你都說了，那是在整個港城數得著的繁榮地段，他們不想幹了，還有的是人幹。”
“都到現在這種時候了，我可以不在意很多。我不缺必勝的決心，我要的是忠誠。”
“——我要絕對的服從。”
“……”
“這些話你也幫我轉達給小雲吧。”
“…好，知道了。”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重重應下：
“二哥，這邊一切安好，我能管住。打這個電話主要是因為兄弟們放心不下你……一個人在那邊一切小心。”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