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沙啞著喉嚨開口：
“我…我出生的時候因為大腦發育太快，腦子裏長了顆大瘤……良性的，但是會壓迫大腦的神經血管，讓我小時候長期處於智力障礙，精神失常的狀態。甚至壓迫垂體，阻礙生長激素的正常分泌，成了侏儒……”
“我親生父母因為治療費用太大，很小的時候就丟下我了，我後來在福利院長大，那裏也不能負擔起我的病情，就一直耽誤了下來……認識爸爸的時候太晚，雖然他花錢給我做手術，解決了我的智力障礙問題，但我已經再也長不大了。現在爸爸的事業還沒起步，我不想成為他的負擔，可是......”
陳曉艱難地抬起頭來，看向應夢憐的眼神不自覺有些哀求：
“幫幫我吧……應夢憐。現在還有機會，我想正常地長大。”
“我不是智障以後一直很聰明的，我有很多領先時代的發明專利，作為交易，我都可以毫無保留地告訴你。”
“隻要你能幫我找到一個靠譜的腦科醫生，我都可以告訴你。這些專利在十年後也價值千萬。”
“……這就是你來找我的事呀”
應夢憐臉色不變，淡笑著給陳曉倒了杯水：
“我本來就打算幫你了。不要你的那些榮譽專利，但你要答應我的一個要求…一個不過分的小要求就好。”
“什麼？”
“叫我媽媽。”
“切……不幫忙就算了。”
“幫，當然幫了。”
應夢憐臉蛋緊貼陳曉的小臉，蹭來蹭去，把眼淚都滴落到陳曉的舊衣服上。讓後者又是一陣嫌棄：
“不想叫呀...也沒關係，那你能不能多告訴我一些陳楓的喜好啊？雖然你這麼說...我還是不想錯過他的呀...我可以彌補他的，可以反過來保護他的...\"
“你怎麼這麼執迷不悟...你又不愛他，現在明明有可能找到條件比他還好的人的...”
陳曉抬頭看她，一陣無語：
“你們夫妻這麼多年，你卻連他的喜好都不知道，足夠證明你們不合適了吧？”
“應夢憐，你喜歡吃甜食，最喜歡陽城百貨大樓三樓的那家米其林餐廳裏做的純動物奶油蛋糕、你腸胃不好，不能多吃涼的東西，也不喜歡吃太燙的、睡覺總踢被子，一感冒就喜歡打呼嚕、喜歡遊泳，但不喜歡自己穿泳裝的樣子被別人看到，每次都是自己包下一個私人泳池玩兒，最喜歡的作家是羅曼羅蘭，最喜歡的文學作品是《玩偶之家》......”
陳曉冷笑：
“看了幾本書就認為自己覺醒了，認為世界上這麼多人隻對你好的男人不尊重你，鬧離婚去追逐自己的自由——遠走高飛去了緬北。”
“你知道他為了找到你，救下你，耗費了多少人脈、資源和財富嗎？你知道那段時間他有幾天沒管公司，公司損失了多少錢嗎？你知道他多久沒睡個好覺了嗎？”
“我，我......這些都是陳楓告訴你的呀，他比我還要了解我呀...“
應夢憐眼眶又紅了，抱著陳曉的胳膊又緊了緊，嘞得後者都有些喘不上氣來，連噴她的力氣都沒有了。
“所...所以上帝給了我重來一次的機會，我更要好好珍惜才是呀。”
“......”
“我會無條件幫你，也會治愈陳楓的...因為我們是家人。”
“......”
“應夢憐。”
“嗯？”
“我似乎有點能理解爸爸為什麼會說，你是隻要站在那兒就能補全他缺失一麵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