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要爸爸不認識我！我...我現在就要給爸爸打電話！”
陳曉在床上又一個打滾，翻來應夢憐的手機。都不用刻意去找，陳楓的號碼就在應夢憐的個人收藏的聯係人名單裏，另外兩名則是她的父母。
本來應夢憐還想勸一勸陳曉，畢竟按陳楓的生物鍾推算，現在他要是沒事的話應該早就休息了。現在給他打電話會把他吵醒的。
陳楓睡覺很淺，而且一旦被吵醒了，花很長時間才能再次入睡。這點應夢憐還是知道的。
沒成想電話撥過去後，幾乎是秒接。
此時陳楓正和他喝醉的大姐聊天。聽到電話響，順手就接了起來：
“喂？應夢憐？”
電話那頭沒有回應，隻是傳來極其壓抑的抽泣聲：
“嗚嗚......”
“...應夢憐？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哭了？”
陳楓張了張嘴，語氣不自覺有些犯衝。在意識到後又及時調整聲音，溫聲問：
“是有誰欺負你了嗎？我是能幫你做什麼？我幫你報複回去？”
“嗚嗚...爸爸。”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極其稚嫩，明顯的小孩子音色。陳楓愣了一會兒才猜出是誰來，試探性地喊了聲：
“曉曉？你怎麼了嗎？是你夢憐姐姐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
陳曉抽泣著回答：
“隻是曉曉想爸爸了，想和爸爸打個電話。”
“......”
陳楓握著電話的手指一滯，連帶著表情都柔和幾分。說話時已是在刻意壓製笑意。
雖然到現在都沒搞懂這小丫頭口中的爸爸是哪位，還是真的是在叫陳楓，拿他當成自己對父親形象的精神寄托。
不過不管是哪個成年男人被小孩子這樣叫，都是說不出什麼重話的。更別說以陳楓的個性，對小孩子們都是有天然的好感濾鏡的。
此刻隔著電話和陳曉說話，言語裏的溫柔都快溢出來：
“嗯。我也想曉曉了。曉曉怎麼這麼會討人喜歡呀？”
陳曉聽到這話後連哭都忘了，又開始傻樂：
“嘿嘿，那爸爸喜歡曉曉嗎？”
“當然喜歡了。誰會不喜歡曉曉這麼可愛的小孩子呢？”
陳曉接著乘勝追擊：
“那爸爸明天有時間嗎？可以出來陪曉曉一起玩嗎？曉曉好想好想你的。而且曉曉很乖，沒有想爸爸想到半夜偷偷躲被窩裏哭，也絕對沒有哭到上氣不接下氣，才沒有吵醒夢憐姐姐的!”
“......\"
陳楓腐爛多年的心髒都似乎又重新跳動起來，朽敗的屍體再次感受到暖光。
因為是還沒長大的小孩兒，所以暫時可以信任。陪她玩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