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明，陳楓起了個大早。
北方更早經受寒風洗禮，秋天的清晨已經滿是冷意。
陳楓這個在亞熱帶地區長大的孩子明顯還沒習慣陽城多變的氣息。昨天的秋還帶著黃楓葉的暖，今天清晨就已經滿是落葉的蕭瑟。
很冷。
陳楓穿得有些薄了。直到他在路上打起了噴嚏才意識到這點。
顯然這個小時候經常光著膀子過冬的青年沒把這噴嚏當一回事兒，隻是默默打開車內的暖氣。
到約定的地點，剛下車，就被隻有他腿高的小丫頭撲了個滿懷。
“爸爸爸爸~”
小孩兒穿著毛茸茸的衛衣，看他的眼神都沾著光 ，緊緊摟著這個渾身涼氣的男人，笑得蕩漾。
陳楓看著她笑，也跟著笑。
“曉曉今天想去哪裏玩啊？”
“隻要爸爸陪曉曉，去哪裏玩曉曉都會很開心的！”
“...咳咳。”
就在陳曉身後的應夢憐看著這對父女如此自然的互動，忍不住咳了兩聲。
陳楓真的是直到現在才看到應夢憐，回過神來後也和她打招呼：
“怎麼突然咳嗽了？著涼了嗎？用不用去醫院看看？”
應夢憐還沒來得及發出的小脾氣都被這話打消大半。雖然明知道陳楓這是在刻意轉移話題，不過因為這是來自他的關心，應夢憐心情不由自主地好了起來：
“哎呀沒事，隻是嗓子有點不舒服而已，我沒這麼脆弱的。見到你很開心哦，陳楓~”
陳楓禮貌地扯了扯嘴角：
“你沒生病就好...這孩子太過粘人...這段時間給你添麻煩了。”
應夢憐聽到後卻“咯咯”笑 ，也上前摸了摸陳曉的頭，此時和陳楓的距離就隻隔著一個孩子：
“陳楓，你這話說得好奇怪啊...曉曉明明是我抱回家的孩子欸，怎麼就成了給你添麻煩了？”
“...也是。”
陳曉又衝兩人晃了晃應夢憐剛買給她的迷你相機，於是陳楓頂著陳曉，身邊挨著應夢憐，一家三口共同拍了這兩輩子加起來的第一張全家福：
男人習慣性一身黑衣，留著清爽短發，五官本來長得柔和到可愛，青澀卻被眼裏壓著的鋒利盡數摧毀，隻能從他臉上讀出威嚴。
但習慣性的冷峻在這張照片上完全沒有體現，他左眼皮上的疤在初晨的照耀下都淡了幾分，終年波瀾不驚的眼睛也染上了一絲陽光的溫暖。
眼角下的淚痣又給這副麵容帶去了凝實的黑，讓照片沒有因為充盈著的暖色調而失真。
男人身邊的女人在拍照的瞬間挽住他的胳膊，笑得燦爛。
應夢憐今天也少見地穿了純黑色調的衣服，烏黑靚麗的長發如瀑布般落在她鎖骨的位置，刻意修剪得筆直，幾根碎發散落到胸口的位置，撓得人心裏癢癢。
身穿簡約的黑色連衣裙，裙擺是波浪狀的木耳邊，襯托出她的身形輕盈。
脖子上還帶來一個項圈裝飾，把白玉般的脖頸分成兩段，每一段都白得要發亮。
腿上也扯著黑色長襪，包裹一雙小腿，一直提到膝蓋。卻露出顯肉的大腿。
裸露的部分肌膚在黑色的包圍映襯下格外顯得雪白，讓陳楓下意識多看了她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