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了許淩的視線變化，李長貴再次複刻出了之前詭異的笑容。
“怎地......少東家急著回去？”
李長貴笑著說道：“我來安排。”
緊接著他身上一陣蠕動，竟是分裂出了一個人。
隻不過這個人要比常人矮上一截，身上也並不完整，胳膊和腿中間各缺了半截，但有筋肉蠕動，把關節部位連了起來。
這人，分明就是另外的一個店員，有類似侏儒的病症，但在這個世界，卻是血脈的問題。
“就讓他送送少東家吧。”
話音仿佛是閻王的催命符，配合著李長貴的笑容，他分明就是在期待著許淩下麵做什麼。
而李長貴分裂之後，連衣服都少了部分。
許淩這才注意到，李長貴身上也並不完整，之前之所以一切如常，想必是因為吞了人。
照這個趨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能變出幾個人。
許淩扯著嘴角幹笑：“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
“之前說他們都回家去了，現在這算什麼。覺得不好吃，給吐出來。”
“攤牌了？”
“......”
一邊說著，許淩還一邊往門口挪動，找著角度。
李長貴眼裏的紅圈縮動，一時沒回過神，雖然他不懂許淩第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但他顯然沒想到許淩會突然揭穿他。他本來看著許淩裝傻，也就順著意，好好玩玩。
他沒動，連帶著他旁邊的小個兒也毫無生氣地站著，都沒有動靜。
許淩繼續小步挪動，見李長貴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他繼續說道：“我猜你是覺得我沒有修為，翻不起風浪，就故意戲弄我，一步步的試探我的反應。”
“從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嚇我，再到故意暴露引我進屋。”
“然後當著麵做這些......看著我害怕的不行，卻又無能為力的樣子，是不是覺得特別刺激，特別好玩？”
“我想你最後也是想吃了我吧，這樣下來，是會變得更美味麼。”
許淩說完站定，來到了裏屋門口，整個人的正麵都暴露在李長貴麵前，甚至合攏雙手藏於袖中，露出了一副挑釁地神情，就差直接說出快點攻擊我了。
“哢哢.......”
聽著這些話，李長貴怪笑出來，像是受了風寒之後，嗓子不行了的那種笑聲：“確實很美味，你不試試自然是不理解。”
這下他徹底撕掉了麵具，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極為誇張，就像是臉部的肌肉都有著自己的思想，在各自扭動。原本分裂出去的小人，也被他又抱在懷中，再次融為一體，原本孱弱的老人身軀，突然爆發出了壓迫性的氣勢。
周圍的一切，變的粘稠，許淩的呼吸也困難起來。
他確實沒看錯，這個【李長貴】之前一直在玩。
李長貴猖狂說道：“得了你的血肉，我的修為又可再進一步。”
“你修的什麼功法？”許淩大口吸氣，以緩解那種壓迫感帶來的不適。這股壓迫讓他有種麵對家中凝神境修士的感覺，而昨天見到的李長貴不過還是普通人。“以血肉為食，不怕司天監的判官嗎？”
“《吞氣經》”
“不可能。”從李長貴嘴裏得到這三個字，許淩第一反應就是不信：“吞氣經不過是簡單的吐納養生的功法，你這種修煉，顯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