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舉目四望卻找不到那個‘紅顏禍水’的蹤影,自然就順理成章推斷出是自己的糟糕表現嚇跑了她。他爬起來,把濕透的球衣脫下來擠幹再穿上。這時朋友走過來喊他去按摩,他不願掃興便答應了。
他們撒謊扯淡把女友安頓好就立刻奔去按摩店消費。他們通常各付各的,隻因為家明最近生活困難他的那份錢才由別人代勞。可是他今晚不僅搖頭說不,還拿不出一個漂亮的借口,他說他沒有心情搞那個小姐。她可是這裏的頭牌啊。她漂亮溫柔,待人彬彬有禮,收費合理,行事方法不落窠臼,總能推陳出新花樣百出讓客人欲仙欲死。她的招牌絕技金雞獨立令客人回味無窮。她還沒有國籍歧視,印度人和牙買加人都是一樣的價格,隻要出的起錢日本人也照樣伺候的妥妥當當。那些非洲來的客人她可以打八折。她能在上海闖出一片天地真是造化弄人。她原先是官員的地下情人,可惜他老婆不是省油的燈,她不僅寧死不離還把她毒打了一頓。她自覺沒臉回家隻好找工作養活自己。那些體力活她看不上,也無法專業對口,一來二去就去了夜總會做小姐。她對愛情有過不切實際的幻想,但吃上這行飯以後就破罐子破摔了。
她喜歡那些背著女友出來鬼混的帥哥。看到家明那對銷魂的近視眼她就立刻花枝亂顫沒了平時高高在上的架子,也顧不得行有行規就自降身價同意苟合。孰料這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竟毫無撿便宜之心,哪怕朋友替他已經付了錢他也堅決推辭不受。他以為這樣就行了,熟料對方堅決要為自己的花容月色討個說法。客人本來不想跟她多說一句廢話,但看到對方那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蠻勁,他隻好這樣解釋:“我剛交了女朋友。”“她不一定每晚都要吧?”她挖苦說。“她哪有那麼開明。”他攤開雙手說。“她真走運。”她悻悻然離開。他吸完一支煙就出去了。過去他拖拖拉拉每次都要**敲門謊報警察來了才穿上褲子走人,如今卻草草了事顯然有隱情。看到大家交頭接耳紛紛議論,他決定公開真相免得讓謠言誤人子弟。“我決定麵壁思過。”他說。“你不是有女朋友嗎?”“我們吹了。”他失望的回答。“那你多久沒有接觸女人了?”某人評論道。另一個人繼續說:“你又不招妓,所以你一定靠手解決。”“是啊,靠你老婆的手。”這麼一說,他們立刻解除了他‘召妓團’思想指戰員的職務。其實他是失業才這麼潔身自好。自六月炒老板魷魚他就賦閑在家。開始他還打算找工作,但很快他那貪圖享樂的本性就暴露無遺。他很快就學會了坐吃山空,就好像他還是學生可以堂而皇之花父母的錢。朋友給他介紹工作他也婉言謝絕,他說他還沒做好早出晚歸的準備。如此置之死地而後生難怪那些放高利貸的人都不敢借錢給他了。“其實我要求不高。”他耐心跟他們解釋。“我隻想每頓都有軟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