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像是掉進糖罐裏的兩隻老鼠一樣拚命品嚐愛情的甜蜜。換在以前要是看到有人在車裏旁若無人的接吻,他們還有些羞澀,但自打他們親身實踐也就一發而不可收拾了。有一次坐地鐵她甚至把手伸進他的褲子,他擔心的要死立刻問她讓人逮住怎麼辦?她卻不以為然的回答說:“那才叫過癮呢。”在他們兩情相悅,愛到濃時,男人也會半開玩笑的跟女人說:“你嫁給我,讓我養你啊。”

“你想啊你。”

“我真的很想。”

“考慮一下。”

她心裏倒是很想有個家,不需要很大,隻要能夠他們睡有所住吃有所依就行。多少次她夢到那樣溫馨的場景,雖然夢想與現實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可在他們的努力之下也是可以實現的。她的夢想原本指日可待,但看到樓盤的價格持續上漲她就打起了退堂鼓。她愛過不少這樣的男人,正是那些煮熟的鴨子飛了讓她明白什麼樣的愛情是她的追求。要是他肯上進她也就半推半就了。可是他就是不肯努力進取。就拿他的工作態度來說吧,他要是肯放得下身段,以他的天賦必定有所作為,可他偏偏不肯溜須拍馬說些中聽的話,要不是她從中打圓場說好話他早就被開除了。所以說他辭職怨不得別人。她沒有去抱怨隻是催他盡快找工作,但他偏拿它當耳旁風,還跟她吵嘴。看來他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他吵架的時候壓根不知道服軟就會一個勁的駁的她啞口無言。“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她說。他罵她是破鞋,原因自然是她有過幾個男友。她當場就發了飆,罵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她當即給了他一個耳光,他也還了她一個。過了幾天他們才肯消氣。開始還因為一些原則的事爭吵,漸漸地雞毛蒜皮的事也要吵架,這關係就不再像過去那麼溫和了。他們開始反思對方是否適合自己。

家明大言不慚的表示要看完每一場歐洲杯比賽是致命傷。她隻當他是說著玩,可是大賽還未開始他就果斷放棄了找工作把她徹底激怒了。她一個人躺在床上越想越氣,心裏的滋味就跟吃了黃蓮似的,都說不要愛上一個愛看足球的男人,她偏不信就要自食其果,這下算是不聽閨蜜言吃虧在眼前。她當即從臥室裏出來找男友理論。他是眼睛盯著屏幕,腦子想著睡覺,嘴上說著狠話,他一再表示自己不會在看球這個問題上做任何退步。他這麼一說自然就把局麵弄糟了了。她連殺他的心都有了。兩人誰也不肯退步,這次兩人終於發生了嚴重的肢體衝突,連電視機都被弄壞了,可以想見當時的戰況有多慘烈。事已至此自然惡語相向。傷心之餘女人很果斷的說了分手,男人也沒什麼特別的不情願,隻是請她不要衝動,畢竟有話好好說。聽他這麼一說,加上往日的甜蜜回憶連綿不絕的湧來她心軟了。沒過多久,在最後的決賽來臨時,他那犯傻的盡頭又來了。這一次他們是鐵了心要在氣勢上爭個高低。“今晚是決賽,無論如何我都要看。”他叫囂道。“不行,你明天還要去麵試。”她是有些擔心自己出手太重,可是看到他死不改悔的德性她立刻笨手笨腳打錯了地方了。那可是他的臉——他那獨一無二驚天動地的臉。不過她並不後悔下手那麼重,她應該打得他懂得什麼叫見好就收。老大不小的人了,還玩心太重,連一點養家糊口的想法都沒有,他要是富二代也無話可說,但他一個無業遊民有什麼資格看球,就算這場球賽的確事關生死也沒商量的餘地。凡事都有極限,突破了極限,再堅韌的東西也會被折斷。

“今晚就是決賽。如果你要拒絕,你為什麼不從一開始就拒絕。”他憤怒地質問道,“這是天底下最殘忍的事了。”

“誰贏得比賽跟你有什麼關係?”

“就當是我買了彩票,可以嗎?”

“你說呢?”

“我說就讓我看這最後一天。”

“你好天真,可你從幼兒園畢業很久了。你不是想回去進修考研吧?事實是我在掙錢,你在花錢,而現實是男人掙錢女人花。我認為這樣的不幸不應該在我身上發生。”

“我說過了,我會去找工作,你願意在淘寶上少買些東西,我們就沒必要爭吵了。”他搶過遙控器打開電視。

“你最好回房睡覺。”她把手伸過去準備把遙控器奪回來。

“你是認真的?”他臉色難看。

“yes。”

他關掉電視,以為這樣會讓她好受一些,可她並不理他,也不像平時那樣讓他去碰她。終於在他多次動手動腳卻無所得後,潘多拉盒子被打開了,“你是不是有人了。”他氣急敗壞抽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