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近期的觀察,江波發現,已有大量日本青壯年僑民僑民進入上海,而且日軍第一艦隊也與第三艦隊在外海會合。江波確信,日本人一邊排兵布陣,一邊進行高船會談,是想借會談徹底瓦解國民政府的戰鬥意誌,掩護日軍的戰鬥準備;等不日進攻上海,打毫無準備的國民黨軍個措手不及……隻有盡快破壞會談,才能阻止日本人的陰謀!

江波馬上做兩手準備,一方麵觀察地形,製定作戰計劃。連接日本租界的八字橋戰略意義十分重要,開戰後定會遭到日軍大規模進攻。一旦失守,後果不堪設想。江波秘密租下麵朝八字橋的錫金公館,並且讓機槍連長孫積德帶領整連人馬秘密進駐公館,並架設輕重機槍。公館牆壁全部用鋼板加固,窗口全部用沙袋封死,僅僅留出狹窄的射擊孔,公館屋頂架設四門德製Flak30型20mm高平兩用機關炮,並用油布遮好。沒有人知道,錫金公館已經成為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

另一方麵,對會談地點江波感到無從下手,暗中調查沒有取得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剛剛完成對錫金公館的改造,江波馬上來到藍山咖啡館與趙一清、藤謙秘密會麵。

“我得到消息稱,K公司從禮查飯店高價雇走了三個主廚,一個善做廣東菜,一個善做浙江菜,一個善做日本菜。”趙一清說,“汪丕夫是廣東人,外交部亞洲司司長高宗武是浙江人,而上海工部局董事會董事船津辰一郎是日本人,種種跡象表明高船會談不日就將舉行!找到會談地點是當務之急。”

“會議地點及其保密,我現在能判明的是會談的大致方位,它在澱山湖一帶。兩年前,我曾經看到過一份絕密的預算報告,裏麵提到過一個澱山湖0號公館,可是它的具體位置,是絕密中的絕密,恐怕隻有汪丕夫本人和其核心第九處知道,江波雖然已經打入K機關,但除了負責會議的第九處和汪丕夫本人,外人根本無法涉足澱山湖核心區域,這樣一來,讓江波以機關雇員的身份進入澱山湖區偵查的計劃破產了,不過,澱山湖外圍的警戒控製任務是由江波你的保安三團所承擔的,你有沒有其他辦法可以混進去?”藤謙發現事情開始變得棘手了。

“澱山湖?它分為兩大塊,外圈的確是由我團負責警戒;但是內圈,沒有國名黨特頒的藍皮派司。任何人都無法進入,不過,”江波心生一計,“我有辦法把兔子轟出來。”

“江波,你要知道,汪丕夫是個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他可不會輕易上當的。”藤謙提醒江波道。

“我準備逸待勞,”江波信心滿滿的說,“澱山湖區並沒有自己的集貿市場,他們的食材供應還是要依靠市區。不管那裏住著多麼高貴的大人物,他們總是是要吃飯的。我隻需要死死卡住外圍,把他們的糧道斷了,隻要把他們逼急了,汪丕夫的狐狸尾巴就一定會露出來的!”

第二天一早,澱山湖外圍哨卡部隊就以其證件不足為由扣下了K機關的給養車。後廚告急。這可把K機關九處處長急壞了,要被汪老知道了,自己絕對得吃瓜落。他立即給保安三團打去電話。

“喂,保安三團,你找誰?”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的聲音。

“我是K機關九處處長曾兆君,你部為何無故扣留我機關車輛?”

曾兆君?!江波沒想到,事情出現了意想不到轉機,這下事情更簡單了。“原來是曾大處長的車啊?我馬上放行,兄弟我特備薄酒一桌,邀老兄今天中午到理查飯店一聚,一塊敘敘舊,權當給曾大處長賠不是了。”江波不置可否的說完,立即放下電話。

曾兆君感覺事有蹊蹺,自己在保安三團並沒有熟人,但對方的聲音又是如此熟悉,思前想後,曾兆君還是決定赴宴,一方麵,曾兆君擔心對方變卦,繼續扣留給養車;另一方麵,高船會談即將開始,而澱山湖外圍警戒由保安三團承擔,現在絕不是得罪對方的時候。曾兆君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換好便服後,他從軍裝上取下勃朗寧m1910手槍放到口袋裏,準備去會一會對方。

不一會,曾兆君驅車來到裝冕堂皇的禮查飯店,直到進入包廂的前一刻,曾兆君還在猜測對方的身份……

“江……江波!”曾兆君大吃一驚,迅速掏出手槍。不過江波的拳頭更快,還沒等曾兆君回過神來,手槍已被打落在地。

“曾處長,老朋友多年不見。剛剛見麵就拔槍相向,這不太好吧?”江波撿起手槍,“曾兄升的不慢啊,幾年沒見,你已經混到了黨國最機要的機關,並且還當了個處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