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你的名字嗎?”眼前的年輕男子饒有興致的朝跪坐在垃圾箱旁邊的男孩問道。
“庭門織念,不過我現在不叫這個名。”男孩頓了一下瞄了一眼被雲擋住的黯淡太陽不知想了什麼接著說:“我現在的名字是——庭中粹。”
年輕男子嘴角微微上揚伸出手,閉上雙目禮貌詢問:“你要跟我走嗎?”男子伸直手臂等待著他的回應,微風吹拂著他的發梢。
庭中粹跪坐於牆壁的陰影之下,男子在陽光下,一暗一明各占據二分之一。
庭中粹抬眸,眼裏沒有一絲高光再加上他整個人非常瘦弱,給人一種莫名快去世的錯覺。
“我…跟你走。”庭中粹有些結巴的回應,可能是生病了或者因為多天沒有飯吃,沒有水喝?他的嗓音很沙啞,如果不仔細聽幾乎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庭中粹將自己滿是灰的手放在男子手上,男子隨即將他拉起。牽著他的手朝著一個方向行走,直到走到一個巷口才停了下來。
“這裏是?”庭中粹用手輕輕捋了一下頭發,血紅色眼眸盯著巷口深處,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男子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他的視線,銀色眼眸與他的眼眸對視著。男子微微彎腰把手放在膝蓋上一臉喜悅的回應:“你以後不用再擔心沒錢吃飯了。”說完男子把手放在庭中粹那有些髒亂的但還是能看出是米杏色頭發的頭輕輕撫摸著,結果更亂了。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庭中粹這次回話吐字清晰,雖然聲音有些小。
“我之後會告訴你,或者你可以選擇問我組織成員。”男子笑意盈盈道,還想伸手嚐試把庭中粹的頭發整得更亂。
“嘖,行了。”庭中粹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將他快伸向自己頭上的手推開。
“哎喲,我如果沒有記錯,你也才八歲?九歲?”男子直起身子,將手搭在下巴下方嚴肅的思考。
“八歲。”庭中粹語氣非常平淡,然後死死盯住他。眼神跟餓獸似的,非常凶狠。
男子隨即接話:“才八歲?你父親沒考慮過把你和你母親趕出去的後果嗎?”庭中粹聽聞立馬眼神黯淡失色,有些惱怒的平靜回答:“沒有,還有,別提他們。”男子看到了他黯淡無光的眼神後笑著說:“好——”
他將庭中粹抱起,背在自己脖頸上,庭中粹生氣的拍打著他的頭:“放我下來!你個賤人!”庭中粹惱怒的大喊。
男子聽聞有些不耐煩的回應:“那我放下了?”說到做到,男子隨即鬆手將身體向後彎。庭中粹有些驚恐的揮了揮雙手,然後馬上緊緊抓住他的頭。
“賤人!你想讓我死掉嗎?!”庭中粹緊緊抱住他的頭非常憤怒的大叫,男子笑笑回應:“沒有哦~隻是你不是說想下來嗎?”男子笑意盈盈的背著他走進巷子裏。
巷子盡頭有一個大鐵門,男子將庭中粹從脖頸上抱起然後放到地上。他上前鼓搗著鐵門上的密碼鎖,沒有一會鐵門就打開了。男子走了進去後,沒兩秒又探出半個頭來招呼呆在原地的庭中粹。
“快進來吧,待會估計會有一個短時強降雨來。”庭中粹聽聞不緊不慢的走了進去。
鐵門合上,門外頓時吹拂出一陣一陣淡淡的風,湛藍的天空立刻被灰色的雲鋪滿,太陽也被遮住。
大概他們進去之後的兩三個小時就可以下起了小雨,隨後雨慢慢落大,衝刷著一切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