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副所長叫夏永寧，連想都沒有想，便肯定地回答說：“已經去查了，在他姐夫家裏沒有發現有值得懷疑的東西！”
馮斌用手指著死者，又問夏副所長，“你們檢查了他衣服、褲子裏的荷包了嗎？”
“都沒有動，就等著你們來查呢！”
馮斌當即對自己的助手說：“檢查看看！”
一個叫王得勤的警員伸手摸了摸死者衣服上的兩個荷包，什麼也沒有，便把荷包翻開亮出，又伸手去掏摸褲子的兩個荷包裏，掏出一些東西出來：一個荷包裏放著十四個銅板，一個荷包裏放著大半盒香煙和一盒火柴。
另一個警員從公文包裏取出一個紙袋子，將銅板、香煙、火柴一一放進紙袋子裏裝好。
將死者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後，馮警官站起身，對夏副所長說：“可以把屍體拉走了。他的姐姐、姐夫，現在是在拘押所裏還是在你們所裏？”
夏永寧回答說：“在我們所裏。估計所長正在審問他們兩口子。一個多小時前，把他們從村子裏帶過來時，問他們認識死者不，他二人不僅沒有絲毫失去親人的悲傷，反而表現出吞吞吐吐、閃爍其詞的樣子，十分可疑，我就讓人先把他們帶到所裏去看押起來。”
馮斌笑了笑，輕聲說：“他二人不是凶手，隻是死者的身份有些可疑，我要去當麵問問他們！”
夏永寧眨著眼，不明白馮警官怎麼這麼快就判斷死者的姐姐、姐夫不是疑凶？會不會太武斷了些？可當著眾人的麵，自己又不好多問，隻是點了點頭，裝作讚同馮警官的觀點。
馮斌也不多話，當即帶著王得勤等四個警員，走出警戒線，穿過人群，沿著小路走出竹林，往武轅縣城南派出所而去。
夏永寧則招呼站在一旁的警察，找了兩個農民，把死者抬出竹林子，用車子拉走。圍觀的人群逐漸散去。
馮斌等人來到城南派出所。所長李柄權忙走出辦公室來接待，又將他們引到訊問室裏坐下，直截了當地說：“我剛才已經問了他們倆個，範榮和周強吱吱唔唔的，兩口子都不說實話，我將他二人分別單獨關在兩間禁閉室裏。馮警官，你是要先審周強還是要先審範榮？”
“先把範榮帶出來吧？”
想到範榮是死者的姐姐，女人也最容易撬開嘴巴，馮斌決定從最薄弱的環節下手。
李柄權答應了一聲，轉身走出訊問室。
不一會兒，一個警察押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馮斌用手示意她坐下，卻不問話，自己點燃了一根香煙，一邊吸煙一邊默默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叫範榮的女人。
李柄權這時返身回來，悄悄地坐在馮斌的身旁，看局裏來的警官如何審案。
範榮隻有三十來歲，不過看上去更像四十多歲的人，雖然一身農婦打扮，穿得倒也幹淨樸素。範榮見桌子後麵坐著五六個身著製服的警察，個個表情威嚴，自己從未見過這種局麵，心裏膽怯害怕，趕緊把頭低下，不停地用手撮揉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