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這裏，馬駿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忙又笑著補充了一句，“那個家夥在胡說八道，其實並不是我要詐他，而是他那幅畫根本就值不了幾個錢財，如果他現在又拿來當，我還不想要呢，十個銅板我都嫌有些貴了！”
王得勤手拿香煙，一邊吞雲吐霧，一邊靜靜聽馬駿回憶敘說，見他口口聲聲說那幅畫不值錢，於是問：“老兄，那是不是一幅古畫？上麵都畫些什麼？”
馬駿回答說：“就是很普通的山水畫，山上畫著樹木、茅屋、寺廟、遊客等，江中有一隻小船，船上有一個老頭在那裏垂釣。”
馬駿又回頭問褚時勉，“當時你也幫著鑒定了，你覺得，那幅畫大約是什麼年代的？”
褚時勉低頭想了想，回憶說：“估計時間不是很長，就是清朝中晚期的，距離現在最多也就是一百多年的時間，或者幾十年的時間，又不是出自名家之手，那種畫我見得多了，不過是一些畫藝不精的文人無聊時打發時間的一時之作。”
王得勤眯著眼睛，吸了一口煙，又問：“他走出鋪子後，你們看他往哪個方向走了？”
褚時勉回答說：“我見他往北走了，他不相信我們說的話，估計他是要拿到北街去，找那些裱字畫的人問價錢，也許賣給那些人也不一定。王警官您可以去北街打聽打聽，看能不能將那幅畫追回？”
王得勤沒有吭聲，站著抽了一會兒煙，褚時勉從櫃台裏端了一根凳子請他坐，王得勤坐下，將煙抽完了，這才起身告辭而去。
褚時勉和馬駿送他走出鋪子大門，見他徑直往南去了。
馬駿笑道：“這個王警官，一定是見太陽要落坡了，躲懶回家歇息去了！”
褚時勉也跟著嘿嘿地笑出聲來。
馬駿和褚時勉剛轉身走進鋪子，隻聽見身後一個女子氣喘籲籲地問：“老爺在嗎？”
二人轉過身來，見是裴小娟。
馬駿問：“小娟，你跑到這裏來幹什麼？是小姐讓你來的？”
小娟一邊搖手喘著粗氣，一邊往鋪子裏四處張看，隻見鋪子裏十來個夥計，懶懶地坐在櫃台後麵，或者聊天，或者打盹，或者呆呆地看著自己，唯獨不見蔡茂的身影，於是反問道：“老爺回家去了？”
馬駿走到凳子前坐下，從懷裏取出一塊表，看了一下，說：“老爺走了有半個鍾頭了，到西街的鋪子裏去了。我看你急風急火的，有什麼事非要找老爺？告訴我不行嗎？”
不等馬駿把話說完，裴小娟匆匆地撂下了一句，“馬叔，回去我再告訴你！”話音剛落，人已經走出鋪子。
小娟急急忙忙地趕到西街，剛走進當鋪，還未來得及說話，正在數落眾夥計的蔡茂看見她，劈頭蓋腦地問：“你到這裏來幹什麼？家裏出什麼事了？”
小娟氣喘籲籲地說：“老爺，小姐她，她”
“她怎麼啦？”蔡茂心裏一驚，迫不及待地追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