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女兒轉變了態度，蔡茂不禁有些高興，又問吳媽，“她看的是什麼書？”
吳媽搖頭說：“我不認識字，不知小姐她看的是什麼，那本書有這麼厚，以前常見她放在枕頭邊上的。”吳媽說著，用手指比劃了一下。
蔡茂微笑道：“一定看的是小說！文瑛就是那脾氣，強起來，連我也要頂撞，心平氣和了，也是一個很懂事的孩子，自然能明白我這當父親的愛護她的苦衷。你們還是要把她看好，不要讓她又跑出去見那個姓周的小子了。不過，她一下就轉變了態度，轉變的也太快了些，我怕她是一時故意裝作老實聽話的也不一定！”吩咐完後，便出門往鋪子去了。
蔡茂到了東街鋪子，問了一下生意情形，又見吳興盛和褚時勉都不在，問：“小吳和小褚他們二人是不是往那邊鋪子去了？”
馬駿回答說：“他們二人都請假回去了！吳興盛說收到鄉下老家的來信，有點急事需要回去料理一下，剛走一會兒。褚時勉是回老家去替他父母上墳去了。”
蔡茂眉頭一皺：“褚時勉不比小吳，小吳的家就在這附近鄉下的觀音鄉。褚時勉的老家吳遊市遠在外地，以前聽他說離這裏有好幾百裏路遠，這一走幾時才能回來？你把工錢結算給他沒有？”
馬駿搖頭說：“沒有。他走得很急，早上來的時候，眼淚汪汪的，說要請假回去。他說昨晚夢見他的父母，好幾年都沒有回去掃墓了，於心有愧，今天是三月二十日，大約還有半個月就是清明了，他想先回老家吳遊市去一趟，給父母上了墳就回來。我讓他等您來了後再請假，好把上個月的工錢發給他，他說不用了，下個月回來再領也不遲！我見他著急的樣子，就同意了！一個多鍾頭前他就回他自己租住的屋子裏去了，可能現在已經收拾好行李走了。”
蔡茂掃了一眼鋪裏其他的夥計，故意大聲對馬駿說：“這就是你一時疏忽了，你應該先把工錢支付褚時勉的，他回去時也好花銷！”
馬駿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辯解說：“因為十天後才發工錢，我又不想破了例。他也沒有要求提前支取，我一時沒有想得這麼周到，就沒有給。”
蔡茂略微點了點頭，又平緩地說：“既然他沒有主動提出來，一定不缺錢花，那就回來時再給他吧！”
正說話時，隻聽見背後有人說了一句：“蔡老板生意好！”
蔡茂轉過身來一看，原來是警察局裏的王得勤，他身後還跟著新來的警察李酉金，二人都身著便衣，一前一後地跨進當鋪的大門。
蔡茂忙拱手問好，又讓兩個夥計端出三張椅子，奉上茶水，十分殷勤。
王得勤和李酉金在椅子前坐下後，蔡茂也陪著坐在一旁。馬駿又拿出香煙，替他們點上。閑聊了幾句，馬駿就去櫃台後麵做帳去了。
王得勤說：“蔡老板，你昨天下午急匆匆地離開鋪子，有什麼急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