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一座房屋牆壁突然爆碎,轟鳴聲中,數不清攜帶著真氣的大大小小的石頭,向楚寒這邊激射而來。
恩?
楚寒臉色一變,隻因井中月心法竟沒能感應到屋內有人。
鐺鐺鐺!
不過,楚寒反應不慢,立即在身周舞出一片刀光護住全身,將飛射而來的石頭全部擋開,而後,正要彈射而起拉開距離。
咻!
可是,楚寒尚未有機會從地上彈起來,左腳踝突然一緊,屋內那人卻是已貼地竄至,一條令人防不勝防的軟鞭把楚寒的腳踝纏個結實。同時,鞭身的小圓吸盤纏進楚寒的皮肉之內。
腳上一痛,楚寒卻無動於衷,仍然用大刀掃開激射而來的石頭,恍如不知左腳的情況。
假若楚寒沒有前世的經驗,此刻必千方百計設法甩開軟鞭那可厭的糾纏。但擁有前世的經驗,見識過很多的武功,心知若要與在此時掙紮,他的左足休想能保持完整。而且,飛射過來的石頭還未結束,如果是普通的石頭楚寒自然不管,但那是蘊含著內勁的石頭,一個不察,楚寒的身體便可能被洞穿。
所以,楚寒一邊用大刀護住全身,一邊運氣內勁,但雙足不動,整個人像蒼鬆般直立原地。
“崩”!
軟鞭蹬個筆直,楚寒卻是紋風不動,另一端鞭子緊握在立於三丈外,沉腰坐馬,形態威猛之極的一個大漢手上。此時,後者心中大懍,他剛才連施手法,先欲把楚寒拖倒地上,繼之則想利用鞭身吸盤拉扯之力,斷他足踝。
可是竟給楚寒巧施內勁,吸牢鞭身,反以足踝把他的軟鞭鎖實不放。如此奇招,確出乎他意料之外。
突然間,風聲四起。
五道人影分由瓦頂和前後院落撲至,把楚寒圍在正中。
一個手持四尺青鋒的青年立在牆頭上,在夜風中衣袂飄飛,瀟灑之極,眼神卻利比鷹隼,居高臨下地看著像對圍堵者視若無睹的楚寒。
一個一襲青衣作儒生打扮、白哲清秀的男子,則負手立在以楚寒為核心,與使鞭那人遙遙相對的另一方,腰背插著玉簫,頗有出塵之姿,絕無半分劍拔弩張之態,灑脫得像是來赴文友之會。可是楚寒卻絕不敢小覷他,隻從他那種淵亭嶽峙的氣度,便知他的武功不會差到哪裏。
另三人分別是一個持刀的男子,一個提矛的漢子和一個握棍的和尚,幾人散立四周,封死楚寒的所有逃路。
此時,楚寒把自身的安危和生死全排出腦海心湖之外,靈台空澈澄明,沒有半絲雜念。
大刀垂手一放,當刀尖指向地麵之時,楚寒掃了六人一眼,沉聲道:“你們是那個幫派的人?”
“洛陽無極宮!”一襲青衣作儒生打扮、白哲清秀的男子儒雅道。
“成都白帝樓。”立在牆頭上,手持四尺青鋒的青年淡漠地瞥了楚寒一眼。
“盛京明光殿。”使鞭粗豪大漢大聲道。
“北平清風亭。”持刀男子剔眉道。
“南京九州結義盟。”提矛漢子自豪道。
“無門無派。”握棍和尚拜道。
“嗬嗬,花和尚?”楚寒沒去管其餘五人,而是看著握棍和尚笑道。
“施主認得我?”握棍和尚,亦即是花和尚神色狐疑。
楚寒卻是不答,掃了其餘五人之後,淡然道:“各個城池的第一勢力,今晚竟然集中在一起,真是少見啊,我算不算三生有幸?”
說完之後,不等幾人回答,楚寒繼續道:“無極宮有那麼多建幫令牌送給你們嗎?”掃了幾人一眼,獨獨遺漏了無極宮的那個儒生打扮的白哲清秀男子。
“嗬嗬!閣下不用挑撥了,禮已送出,交易已成。”儒生打扮的白哲清秀男子臉色不變,隻是神情淡然地說出一個信息。
果然是李邇那家夥的作風,不留任何漏洞。楚寒目光一閃,心中暗道。
同時,趁著說話間,他計算著敵人進攻的路線、角度和先後。
“六個人嗎?不過都不是各幫派的第一高手,真是可惜。”楚寒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隻希望能夠擾亂幾人的思維。
“哼!”三道冷哼聲,分別是使鞭,使劍,提矛三人。
好像有點用。楚寒心中暗道。
“閣下武功的確高明,竟然勝了水東流。不過,你先是中了宮主的陷阱,又再和水東流激戰一場,剛才接連被攔阻,怕是已沒有多少餘力了吧!”那個儒生打扮的白哲清秀男子微笑道。
“然,但殺你們足夠了。”楚寒點點頭,接著雲淡風輕道。
“那就試一試!”三道聲音異口同聲,之前冷哼的三人終於受不了楚寒的話率先動手。然後,剩下的三人也緊接著出手。
麵前這六人雖比不上水東流那種高手,但都是各個幫派中的佼佼者。實戰經驗非常豐富,不動時已能封死所有逃路,現在動手後更是配合得天衣無縫。
最厲害是儒生打扮的白哲清秀男子,和握棍的花和尚,尚有那個持刀的男子。一瞬間便把搶先動手的那三人遺下的漏洞填上。
此時,提矛漢子、使劍青年,持刀男子,分別從前、後、側三方攻來,抵達的時間分秒不差,就算楚寒雙手同出,也隻能擋住對方兩件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