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糟是他的左足踝給長鞭纏得正緊,使他無法作出大幅度的移位或閃避。更要命的是儒生打扮的白哲清秀男子的玉簫稍慢三人一線,使他知道縱能擋避三人全力的第一波攻勢,仍要應付儒生打扮的白哲清秀男子全力出手的一擊。
握棍立於後方兩丈許處的花和尚亦給予他極大的威脅,令他深切顧忌,須稍留餘力以應付他的狙擊。這六個高手任何一人都有與他單獨硬拚之力,合起來其殺傷的威力更以倍數的提升,在正常的情況下,或者可以避讓。
但以目前的情況來說,楚寒怕是隻要一個照麵便可能受到重創,甚至根本沒有任何還擊的機會。何處才可找到敵人聯手的破綻,如此攻勢,實難拆解,情勢危殆險惡。
那個無極宮的陰險家夥說的對,我之前消耗太大了。
想法在腦海閃現間,驀地楚寒狂喝一聲,全身勁力送往左足踝,再沿鞭身往使鞭大漢攻去。大漢隻覺一股強大無匹的螺旋異勁攻入手內,大駭下忙全力相抗。
豈知楚寒的螺旋勁忽地以反方向回旋而去,由衝擊變成拉扯的力道。使鞭大漢也是了得,硬坐腰馬,反扯軟鞭。
此時提矛漢子的矛、使劍青年的劍,持刀男子的刀、同時擊至。
楚寒長嘯一聲,像被狂風吹起的綿絮般以肉眼難察的高速,脫出敵人的圍攻,疾如風火般往使鞭大漢撞去,敵人鞭子拉扯之力,反為他提供了閃避的助力,隻有提矛漢子的矛在他左肩處劃出一道輕微的血痕。
使鞭大漢手上一輕,給己身勁力反撞過來,以他深厚的功力亦難受得差點要吐血,一個蹌踉,險些跌坐地上。
伺機一旁的花和尚和慢了半步的清秀男子看得最是清楚,忍不住驚駭欲絕。
原本以為勝券在握,至此方知對方比預想中更為厲害。
兩人大喝一聲,再不猶豫,棍簫同時出手。
更駭人的事發生了。
軟鞭竟又扯個筆直。
一股狂猛的拉扯力,以使鞭大漢馬步之穩,亦要給楚寒扯得衝前兩步,才收住勢子。瞬間,花和尚的棍,儒生打扮的白哲清秀男子的簫,同時擊空。
這應是沒有可能的。
楚寒剛剛明明是朝使鞭大漢疾衝過去,擺出要全力進攻他的情勢,豈知在離對手半丈許時,竟凝定了一下,接著往反方向後退,拉直鞭子。這種真氣的急劇轉換,原可令任何高手的奇經八脈亂成一團,動轍走火入魔,但楚寒卻若無其事般辦到了。
此時此刻,卷住楚寒腳踝的一截軟鞭寸寸碎裂,重新獲得自由,楚寒亦是開心,大笑道:“哈哈,我一向不說謊話!”
楚寒如此囂張的言語,不說提矛漢子、使劍青年,持刀男子,這先前搶先出手的三人。便是其餘的使鞭大漢,花和尚,儒生打扮的白哲清秀男子也是惱怒不已。
“殺了他!”使劍青年怒吼一聲,就要搶前出手。
“來啊!”楚寒臉上的笑意消失,冷冽地看著六人。
刹那間,一股驚人的氣勢從楚寒身上升騰,不見楚寒有什麼動作,雪亮的大刀竟從剛才的垂下,變成直指周圍六人。
楚寒一個簡單的動作,立時令六人臉色大變。要說舉刀他們也可以做到,但似楚寒這種舉刀,一個簡單的動作中卻蘊含千般變化,奧妙無窮,教他們看不清弄不明,即使抓住其中的一個變化,也抓不住其餘的變化,如此高明的刀招,六人又怎能不心驚。
此時,再沒有人認為楚寒之前說的是胡話。就憑這個動作,已叫六人不敢有絲毫輕視之心,幾人心神混亂不敢動手,隻是將楚寒緊緊包圍,靜待心神恢複之時。
“難怪,難怪!”儒生打扮的白哲清秀男子喃喃感歎道。
他的話語中意義不明,但在場所有人都可以聽出其中的意思。他感歎的無非是楚寒可以殺掉水東流這件事情。
“哼!”楚寒冷哼一聲,臉上殺意密布。
現在六人心神混亂,正是出手的好時機,楚寒情知以自身目前的狀態,絕難以正麵戰勝六人。所以,迅速趁著這個好時機搶先出手。
隨著楚寒的冷哼聲,六人立即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先前已知楚寒的厲害,隻不過認為六人同時出手,必定可以輕易解決楚寒。但剛才楚寒的一個舉刀動作,令他們幡然醒悟,原本輕鬆的心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慎重。
沒牙的老虎也是老虎,即便楚寒消耗再多,亦不是六人可以小看。
“喝!”楚寒大喝一聲,一紅一藍相融的內勁噴薄而出。
強勁的氣勁布滿全場,吹得幾人衣服獵獵作響。極熱和極寒兩道氣息在周圍升騰,看到楚寒如此威勢,六人更是不敢大意,滿臉凝重地盯住楚寒,以防攻擊來臨時反應不及。
楚寒長刀直接,踏前一步。六人立即如臨大敵,精神緊張地準備迎接著楚寒的雷霆一擊。這時,楚寒腳下一點,眼中的殺意變成笑意,在六人凝重的神色中忽然彈往高空,而後空中換氣,越過六人,像一支箭便飆往遠方暗黑裏。
六人立時呆在當場,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