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回到香港 368 衛徹離開漁村(1 / 1)

溫柔而曖昧的晨光略帶橙黃色彩,自天邊漸漸褪卻。太陽逐漸升至藍天白雲之上,它灑下一片淡金色的陽光,隨著正午的逐漸來臨,陽光的溫度逐漸升高,撒在人體的身上變得熱辣辣,皮膚感覺都快要被灼傷了。

而位於香港某處的一個碼頭倉庫上,正站著一群怪人,他們不畏懼這燥熱的陽光,統一身著白色襯衫黑色西裝,雙手背在身後,雙腳微微跨開與肩同寬,並分成兩排站立在碼頭邊緣。這些男人身材健碩,一看就是練家子,絕非在辦公室養尊處優的白領。

而在他們的身前,站立著一個身穿職業套裝,戴著刻板老土的黑框眼鏡的女人。

那女人此時正透過黑框眼鏡,用銳利的宛若老鷹看到獵物般的眼神眺望著海的遠處。這時海麵風平浪靜,未見一條船隻的身影。哦,他們還沒回來。女人想著,嘴角不經意間劃過一道若有若無的幅度,頗顯邪魅。她要等的人,此時正從大嶼山的拘留所朝碼頭走過去。

這時,漁村碼頭的前端停泊著一條長約幾米的白色快艇。

衛徹步履匆匆,卻渾然不知,他已自動地把自己送到獵物的嘴邊,成為狩獵者的囊中之物。而他的身後,正跟著那3個身穿黑西裝的男人。

前腳衛徹剛到達碼頭,後腳便傳來親切的呼喚聲。

“小徹,小徹。”

那是蜻蜓,她和爺爺正快步趕過來。

今天的她,格外的清純,穿了一條美麗而不花哨的花裙子,上麵繡著大朵的玫瑰。風揚起裙擺,使得她整個人就像一朵盛開的紅玫瑰,嬌美而不豔俗。她的身後便是八叔,他們亟亟而來,為的就是能趕上跟衛徹道別。

所幸,他們來的夠及時。

“蜻蜓,八叔!你們怎麼來了?”

衛徹的心底裏泛起了波瀾。萍水相逢,他們能救起他並且悉心照顧他,已是讓他萬分感激了。現在,他要走了,他們還特地來送他。

一瞬間,衛徹眼底因感動而濕潤了眼眶。他感激地看著八叔和蜻蜓。

蜻蜓如實回答:“聽劉sir說,你要回去了,所以我們來送送你。”

“嗯……是我大伯派人來了。”衛徹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解釋,“他們來得太急了,所以沒能去和你們當麵道別,可沒曾想,你們會過來。真是謝謝你們。”

“嗯,不用客氣!隻是,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也許……”

說著說著,蜻蜓的眼底微紅,眼眶漸漸濕潤,後麵的話哽咽在嗓子裏無法發出。她便不說,躊躇幾秒,她忽然上前一把抱住衛徹。“你在保重啊!”在衛徹的耳邊輕聲呢喃了一句,她便鬆開了衛徹,背過身體去,不再去看衛徹。

隻因她不舍,她紅了眼,淚不經意間奪眶而出,她不願意衛徹看見她的淚。

“你也保重。蜻蜓姑娘。”衛徹聲音也染滿了悲傷。

向來比較寡言的八叔,今日也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他道了一句:“衛徹,你要保重,一路平安”,便如蜻蜓那般,上前輕輕地抱了抱衛徹。

“八叔,你也保重!”衛徹感動說道。“有時間,我一定會回來探望你們的。”

“好!到時候我為你做你最愛吃的艇仔粥。”蜻蜓抹了抹眼角的淚,強作歡顏。

就在這時,他身邊的黑衣人不耐煩地催促道。

“小衛先生,沒時間了,你大伯還在香港等著我們呢。”

衛徹隻好向八叔與蜻蜓做最後的道別。臨別前,衛徹囑咐八叔和蜻蜓:如果黑煙來了, 一定要及時通知他,他會想辦法幫助大家的。

然後,他才依依不舍地跟著黑衣人上了快艇。

“突,突……”

快艇的馬達聲在空中突兀地響起。隨後,不過幾秒,隨著“嗖”的一聲,快艇便猶如一隻離弦的箭般,船身微微向後傾斜,飛快地離開碼頭,向著海中央疾馳而去。

同時,也拉開了蜻蜓和八叔與衛徹之間的距離。在衛徹遙望的視線中,蜻蜓與八叔揮手送別的人影正迅速地縮小,化為一個點,最後成為虛無,連同那個村子也漸漸淡出了他的視線。

而八叔與蜻蜓靜靜地看著那條快艇漸漸消失在視野裏。一聲輕歎,八叔轉過身看了一眼蜻蜓。“丫頭,我們回家吧。”

而蜻蜓仍在戀戀不舍地遙望著遠方。這時海麵波光粼粼,那艘快艇早已駛離了她的視線。她的眼眶微微泛紅,還有些濕潤。

八叔輕輕拍了拍蜻蜓的肩膀,低聲說。

“回去吧!”後半句,八叔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勸蜻蜓,聲音極其輕,“也許他還會回來的。”

“爺爺……”蜻蜓說著,無法再說下去了。

而八叔已經自顧自地沿著剛剛來時的路,往家裏走。

三步並作兩步,蜻蜓追上前去。

空無一人的碼頭,隻有海鷗在海麵上無憂無慮地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