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你打掃衛生的時候睡著了,我本來想等你睡醒,結果自己也睡了,醒來的時候門被鎖上了。”
“門衛?”
“應該是。”
“……”
任易奇怪地看著我,“你怎麼好像很慶幸?”
我搖搖頭。感覺到冷意,用手臂圈住膝蓋,然後往手上嗬氣。
任易見狀把自己的圍巾解下來,繞在我脖子上。柔軟的圍巾便將他的體溫帶到我的身上,很暖和,也很溫馨,讓人不由自主依賴。
我不由抿唇,手緊緊捏住圍巾一角,“任易……”
“嗯?”
我猶豫良久,終於決定把話說清楚。
“……如果我說的是錯的,你就當我是自作多情。”或許是心中的恐懼急於找到突破口,又或許是任易的好讓我再也無力承受,我脫口而出:“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你對我再好我也不會喜歡你,你放棄吧!”
任易為我整理圍巾的動作一僵,仿佛有寒氣瞬間從心髒竄至四肢百骸,刹那間凍到麻木!
同時升起了一股難堪之意,好像自己的自尊心被狠狠踐踏了!
在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眼角沁出淚意,發出的卻是不曾有過的譏誚笑聲,“楊二習,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就算世界上隻剩下你一個女人我也不會喜歡你。”
“抱歉……”
“你道什麼歉!說得好像我多喜歡你似的!你這個自戀女,我簡直,受不了你了!我們都被關這裏了你還有閑工夫想七想八,你簡直無可救藥……”
“好好好,我不道歉了OK?我自戀我無可救藥OK?你打我一拳OK?”
他惡狠狠地瞪我。
我也有些不耐,早知道就不說那些話了。
時間在冷戰中一分一秒過去。門衛拿著手電筒夜巡的時候發現了我們,把我們放出去。
以往任易會送我一段路,今天事情都講開了,我們多看一眼對方都覺得尷尬,所以我連再見都沒說就往家走。
路燈在我的身後,將我的影子往前拉長,同時拉長的還有另一道影子。
我轉頭,“你幹嘛?”
“路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我樂意走這裏。”任易別開臉。
我向前走了兩步,見他還跟著我,忍不住道:“任易你真幼稚。”
他漲紅了臉,“我怎麼幼稚了?明明是你無理取鬧!”
“對,我就是無理取鬧!所以你能不能放過我這個無理取鬧的女人?很煩誒!”
我說得如此不留情麵,他再也沒法厚著臉皮跟我走,憤憤瞪了我一眼轉身跑了。
……
回到小區,我躊躇良久沒敢上樓,又擔心媽媽。在保安室借了電話打回家。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
“媽,是我,我有事要跟你說,你下來一趟,我在保安室。”
“啊嗚,啊,嗚嗚……”
電話那頭傳來陽陽的聲音。他還不會說話,但發出的語調似乎很開心。
我卻一點開心不起來,加大音量,“媽?媽?你有沒有在?在的話應我一聲!”
“咕嚕咕嚕噗!噗!”陽陽開始吐泡泡。他心情好的時候最喜歡這樣做。
我的心卻涼了半截。
媽媽不會出什麼事吧?不不,不會,隻是夢而已,不要自己嚇自己……
保安拿了杯橙汁給我,“是不是沒帶鑰匙?沒事,冷靜點。”
我勉強笑了笑,“謝謝”,接過橙汁喝了一口。
“噗!”我噴出來,“怎麼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