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黃牛拉車鳴啾啾,將入府學心悠悠(1 / 2)

大宋鹹淳六年,大元至元七年,也是藏曆第五饒迥鐵馬年。

放眼此時的環球,十字軍再次挺進突擊,法王雄心並吞東進,突尼斯危矣;秋風又起,馬背上的民族再度揮舞刀兵,兵鋒直指滇蜀國;藏傳佛教薩迦教派的偉大活佛們依舊在枯燥的修行,敲骨吸髓,接受著這藏地民族古老的供奉;而大宋官家也沒有閑著,按照慣例喊了幾聲諸卿辛苦之後便一言不發,呆愣的看著賈相公有條不紊的處理國事,腦海裏則在回憶著昨夜十位妃嬪的嬌豔與滋潤…

然而這一切對於很多人來說,實在是無關緊要。太陽依舊契默升起而浮照萬物,稻子依舊在生長成熟而等待收割,牛車也依舊咯吱咯吱的行駛而趨向遠方。

對,在南天宋境臨江府,不對現在應該改名臨江軍了。

厚實的夯土層鋪就的道路是曆任在此節製地方的主戰相公們調集軍民修建的。按道理來說實在是平整好行,奈何牛車過於破舊了些許,所以總是發出些惱人的聲響,擾人清靜。牛車上坐者有三,列坐其次之二人一白、一青,皆為俊秀儒袍,居中馭者為一中年漢子,靛青淬染的粗布麻袍因為日久年深而顯得晦暗陳舊;頭上包裹的葛巾因為多次使用的緣故而顯得發黃與濡濕;好歹腳上套著的是一雙嶄新的麻布鞋,和那打的結實幹練的綁腿終究還是支撐起了一絲體麵。他勁板的身材、結實的胳膊和那鐵一樣的腰腳,以及腰間別著的手斧無一不在體現著這個男人的不好惹。也正是這才震懾著那些偶爾遇見餓得猶如骷髏的流民野狗,不敢上前半步。

他一麵揮舞著竹條製作的小鞭驅趕牛車向前奔馳,一麵扯下包頭葛巾而胡亂在胡須濃密的臉龐和黝黑的脖頸上抹一圈,臉上緊繃的肌肉一抖一抖的鬆弛了下來,算是暫時緩解了些許的疲憊。

他偏過頭,對著左側的那位白袍年輕人說道:“小郎啊!今後去了府學讀書,就要自己照顧好自己。莫要貪玩,紮實的學。要像你貴卿哥一樣,考取個功名出來,這樣才對得起你父母的在天之靈啊!”

“山叔,我曉得的,我會學出個樣子來!告慰父母在天之靈,也回報族裏的供養之恩。”白袍青年認真的回答。

“不求你為族裏做多少事,現在你還是秀才,功名不夠,你多多努力,考個舉人,這樣的話,你即使不能入官府為官做吏,做個私學先生也好啊!不然,你田也種不來,日後還長著呢。”杜山在念念碎。

白袍青年在安靜的聽著來自長輩的說教。他叫杜堃,縣學先生給他取的字是懷鈺。他記得自己的前世,一個在崛起中的泱泱大國,的一名普通文學牲,研讀宋史,之後就奇怪的來到了這方天地,父母在他四歲那年遭土匪所殺害,這些年裏是族裏供養他成長和讀書,宗族的迫害他也曉得,所以一直在努力讀書,隻求有個功名,能夠活下去。他不懂得火藥技術,甚至連肥皂也不會做,因為他發現這些都不現實,這些奇技淫巧之類的把戲在這裏並不受重視,他要是暴露出異於常人的言行,說不得就會當做妖孽而點天燈。更為要命的是,他還沒有讀完宋史,並不曉得曆史走向的細枝末節,隻曉得個大概。所以,他一直謹言慎行,求個安穩存活。

中年人結束了自顧自的嘮叨,轉頭看向青袍者:“貴卿啊!你是族裏這一輩最有出息的一個,有舉人功名在身,我也沒有什麼能夠教給你的,隻希望你在府學的這段時間能夠照顧幾分你這族弟,他有好多不懂得的,你這個做兄長的要多教教他。”

然而卻並沒有得到回應。

“貴卿哥,貴卿哥!”

“唉,懷鈺何事?”

白袍青年的連連呼喚終究起到了作用。

青袍披掛,腰懸佩劍,身材挺立,眉秀而眼明,麵若桃花的近而立之年的杜滸,終於有了回應。

“貴卿哥,山叔和你說話呢!”

杜滸連連向杜山告罪。

“貴卿哥,你剛才在想什麼呢?人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