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娘子一聽,立即振臂高喊:“大黑熊來了,大家操家夥。”
人們迅速散開,紛紛從剛才所坐的凳子底下抽出家夥,有的是木棒,有的是土鍬,有的是鐵棍,甚至還有人帶來了柴刀,磨得鋥鋥亮,閃著明晃晃的寒光。
而白娘子卻仍命令壯漢和小夥子押走衛小靳,“把這個探子關起來,如果我們鬥不過黑熊,就拿他當人質。”
衛小靳平靜地說:“你們把一個局外人關起來,是你們的損失。”
“什麼損失?”白娘子瞪著眼問。
“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衛小靳很淡然。
“你還想花言巧語呀?給我帶走。”白娘子下令後,去指揮其他人搞防禦了。
壯漢和小夥把衛小靳推著帶到了莊末。
在路邊有一口井,上麵裝著軲轆,一條粗繩連接著一口水桶,是平時用來取水的。小夥子先爬進井口沿粗繩而下,然後壯漢逼衛小靳也下去。等衛小靳沿著粗繩下到井底,發現這是一口枯井,而井壁開著一個洞,小夥子在裏麵把他拉進去。
洞口裏麵是一個地窖,有一間房子那麼大,裏麵放著一盞油燈,看來小夥子先進去是點燈的。
地窖一分為二,中間隔著一排用樹木做成的柵欄,柵欄上有一個同樣用木頭做的門。柵欄裏麵的地麵上鋪著幹草,乍一看像個牛棚子。
“謔,這就是你們私設的牢房啊?”衛小靳驚歎道。
“沒錯,這就是給你們這群鬼強盜準備的。”壯漢火爆爆地說道。
“什麼鬼強盜?我不是鬼,也不是強盜。”衛小靳爭辯著。
小夥子怒道:“大黑熊和你們這群混賬手下就是鬼,就是強盜,想來奪我們的財產,簡直是做夢,我們尖牙莊的人不是吃素的,我們一定會用我們的生命來保衛我們的財產不受侵犯。”
小夥子20多歲,比衛小靳大不了幾歲。衛小靳連忙問:“奪什麼財產?能跟我說說嗎?”
壯漢打開柵欄門,一把將他推進去,再把門合上,在外麵用一條鏈子給捆上,再鎖上一把大鐵鎖。然後隔著柵欄指著衛小靳罵道:“別他媽扮傻,你這種人我們見得多了,凡是敢當探子的,都伶牙俐齒,裝神弄鬼,能說會道。可你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大黑熊早就使過這一招,被我們看破了,可你還是敢來,不是找死嗎?我們要去打仗了,看你細皮嫩肉,就不給你上鏈子了,老實呆著吧,如果大黑熊傷了我們莊的人,你就危險了,等著以牙還牙吧。”
說著壯漢和小夥子出去了。
地窖裏一片沉寂。
好在有那盞燈亮著,要不然真覺得是被裝在墳墓裏了。但衛小靳也不多想,往幹草鋪著的地上一躺,趁機打起瞌睡來。
一夜沒睡了,有這麼個安靜地方休息,何樂而不為?
外麵,村頭,已然是殺聲震天。
從進村的大道上,急速開來了三輛越野轎車。
一式的黑色寶馬。
這條進村大道尚未鋪有瀝青,是砂石路麵,車一停,卷起的灰塵騰空飛揚,似乎點起一堆烽火狼煙。
第一輛車的副駕駛門一看,先伸出來一條粗大的腿,腳上的皮鞋泛著黑色的油光。隨即是一個威風凜凜的人出來,站定眺望。
這是一個大塊頭。
剃得溜光的圓頂頭,泛著青灰色;麵孔呈現倒梯形,頭不算尖,下巴卻尤其寬大,鼓鼓地垂著肉;鼻子肥圓,準頭厚實,配得上那一臉橫生的肉。
由於戴著一付黑大的墨鏡,眼睛沒有顯露。但那一張凶惡的嘴巴,足以展示他的性格,凸現他是怎麼一個人。
嘴巴不寬也不窄,無論是上唇還是下唇,都堅實有力,緊緊抿著,兩邊嘴角微微下拉,看上去儼如一把鋒利的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