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姐很欣慰,今天不僅見到了佟槿,還感受到了家的溫暖,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在孤兒院時大家庭的溫馨親切,讓她這冰冷的心得到了安慰。
翎姐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除了孤兒院裏的人,再也沒有誰能讓她感受到溫情。在她被追殺逃亡的日子裏,她以為這輩子不可能再過正常人的生活了,可此刻坐在這裏,如夢境一般的情景卻是這麼真實,她知道,家,失而複得了。這比她沒見麵的親人更親更可靠。
容析元見翎姐兩眼發紅,猜到她在感慨什麼。他將一碗烏魚湯放在翎姐麵前,淡淡地說:“這裏就是你的家,其他別想太多,在這裏,沒人能傷害你,你就安心待著,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翎姐拿著筷子的手抖了抖,眼裏含著淚光久久不曾落下,聲音哽咽著,苦笑:“我怎能不想呢,跟你們在一起,我很開心,也很有安全感,我知道你們會保護我……可是,我一來,你和尤歌之間的關係就更難修複了。我不能當個罪人……你們的好意我都清楚,但我不可以住在這裏,我還是另外找個地方住。”
這番話,讓飯桌上的氣氛頓時冷卻了下來,剛剛的和諧融洽一下子就陷入了沉悶與沉悶。
佟槿見翎姐認真的表情,急了,下意識地望向容析元,可是,佟槿又想到尤歌的處境和態度,似乎尤歌和元哥之間確實存在很嚴重的問題,但這跟翎姐有啥關聯嗎?佟槿一時沒明白。
“翎姐,元哥……嫂子並沒有不歡迎翎姐啊,她隻是在跟元哥賭氣,她隻是不要元哥進去而已,這……這跟翎姐住不住在這裏,有什麼直接聯係嗎?”佟槿的思維有時是一條直線,人與人之前的很多關係,在佟槿腦子裏都顯得太複雜,更何況是感情這個傷腦筋的課題,佟槿沒明白,那也很正常。
但容析元明白啊。他緩緩放下筷子,拿起湯勺將一口湯送進嘴裏,似是在慢慢品嚐,但卻是他的思考。
“佟槿,這件事,暫時跟你解釋不清楚,但你隻要知道,我們有責任讓翎姐過得舒適一點,有責任保護她的安全,所以,翎姐會住在這裏……至於尤歌那裏,她確實是在賭氣,等她消氣了想通了也就沒事。”容析元說得輕描淡寫,但其中的堅決卻是不容人反駁的。
翎姐驚訝地看著容析元,複雜的眼神中含著幾分歉疚,她很清楚容析元的話意味著什麼,她雖然欣慰,卻更加難過。她是女人,怎能不懂尤歌是為什麼在賭氣?假如沒有她在這裏,尤歌和容析元說不定就能好好的。
可這些話,翎姐沒有再說了,因為她看到了容析元的決心,她比誰都了解容析元的脾氣。隻要是他認定的事,他就會固執地去做,去執行,別人如果反對也是於事無補的。
哎……翎姐輕輕一歎,沒有再說什麼,默默低頭吃飯。
圍牆內,尤歌也在吃飯,但卻是一個人,吃著傭人送進來的飯菜,盡管是美味,可尤歌卻如同嚼蠟,心情太糟糕,吃什麼都沒胃口。
“該死的臭男人,你對她到底是同情還是愛情?帶她去國外,現在還將人帶回家來,你從來都是不屑解釋嗎?在你心裏我算什麼?你事先給我解釋一下會死嗎?臭男人,王八蛋,你除了讓我傷心,你還會什麼?哼哼,我不會再讓你進來,休想再碰我,憑什麼你想怎樣就怎樣,我也是人,我不是機器……”
尤歌在碎碎念,用筷子戳著碗裏的菜,好像那就是可惡的容析元,被她戳啊戳……
容析元吃過晚飯之後還沒睡,安頓好了翎姐,他去看看狗狗們,快要一個月沒見著了,那群可愛的寶貝又該長大不少。
8隻狗狗,唯獨不見香香,因為香香在圍牆裏陪著尤歌。
容析元將狗狗們帶到花園裏,一群小東西在草坪上撒歡兒,跟主人玩耍,各自賣萌,不亦樂乎。
容析元一邊逗著狗狗一邊留意著圍牆那邊的動靜,可讓他失望的是,沒動靜。尤歌果真是足不出戶,他這閉門羹要吃到什麼時候?
白天已經夠丟人了,晚上難道還不能抱著老婆睡覺?這也太讓男人沒麵子了!
容析元左思右想都不得其解,到底哪裏沒對勁呢?尤歌火氣這麼大,他要怎麼做才能讓她消氣?
容析元這是沒想明白,他自己也知道欠缺點什麼,所以,這貨破天荒地想到應該向某個人請教一下了,遇到這種事,該怎麼哄女人?
可這話,容析元不好意思直說,隻能拐彎抹角的,叫來了沈兆。
沈兆以為容析元要訓斥他,因為他先前笑得那麼……明顯。
暮色下,容析元的俊臉染上更多的深沉,冷魅迷人,更有種令人目眩神迷的魅力,尤其是那深邃的雙眸,比天上星子還要亮。被這雙眼睛盯著,沈兆感覺渾身都不自在,隻得垂頭喪氣地說:“少爺,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取笑你的,隻是少奶奶她的舉動實在太奇葩太搞笑,我一時沒忍住。少爺,我發誓,以後再也不那麼笑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