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丈夫的遺囑
有一對夫妻,丈夫是鄉裏一所中學的民辦教師,老婆是個地道的農婦。結婚30年,吵了30年,爭爭吵吵中生了五個娃。10多年前,老婆聽到不少人講她男人可能與學校的一個女教師有男女關係,於是就哭著躺在學校的操場上從上午到半夜……
一年前,丈夫被查得了白血病,丈夫拿出2000塊錢給老婆掌握,用於治病,住進醫院不到幾天,兩千塊錢就花完了。再向丈夫要,可他卻說沒有錢了,家中就這麼點錢。這下子可把一家人激怒了,被激怒的不僅僅是他老婆,還包括他的子女。一家人都確信他的錢是花在相好的女教師身上了。因為這個家一直是他掌握著經濟大權,除了每月工資,還幫人家補課,帶家教,本人不抽煙,不喝酒,不賭博,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老婆也是屬於辛辛苦苦掙錢,老老實實過日子的女人,炒菜油都舍不得放多……
但任憑家人怎樣猜疑、指責,乃至出言不遜,他從不辯解,隻是說,沒有錢就不用治了。這個病是治不好的,拿錢也是打水漂……
男人終於走到生命的盡頭。在彌留之際,他讓子女都出去,說有話要對他們的母親講。子女們疑惑地走出門後,他一手抓住老婆的手,要老婆把箱子底下一本書裏一個信封拿出來。拿出後,隻見裏麵是一個20000元的存折和一份遺囑,上麵寫著“這20000元是留給×××(老婆名)的,任何人不得動用。”
他吃力地對老婆囁嚅道:“你不懂,我這病是治不好的,治到最後是人財兩空……這錢是往水裏丟……你沒有勞保,自己有幾個錢心裏踏實……”
老婆見此,一下子撲在丈夫身上失聲痛哭起來……
心靈感悟:
真愛無價,真情無價。對於妻子,男人永遠都是最可靠的保障,甚至到死也要為她做好死後的安排。這種情感,我們有什麼理由不被感動呢?
14.農民父親
他來自農村,學的是醫學專業。上了幾年學,家裏值錢的東西都被他上沒了。醫院不好進,沒錢也沒關係的他,混了幾年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鄉衛生員。
一輩子土裏刨食、對他寄著太多希望的老父親為此很著急,從百裏外的農村老家趕來,帶著他到醫院求職。他成功地為某醫院做了一例斷腸接合手術。有熱心人提醒他們父子要及時送禮。禮也送了——一壺家鄉產的小磨香油,隻是太輕了,輕得微不足道。院領導說,如果他能做斷肢再植手術,就可以把他調進醫院。
農民父親聽不出弦外之音。他不知要等到啥時候才會有斷肢的病人來這小醫院做接肢手術,即使有,也未必能輪上他兒子做。如果沒有上手術台的機會,就意味著兒子還要一直等下去。
為了兒子的前途。生性笨拙的農民父親突發奇想,一急之下剁掉了自己的一個手指,在手術台上指名要兒子做手術……
手術後拆線,看著還能彎動的手指,農民父親笑了,兒子哭了,醫院領導無話可說了。
心靈感悟:
為官之父,可用權勢為自己的兒子疏通前途;為商之父親,可用金錢為自己的兒子鋪墊道路,而作為農民的父親卻能為兒子斷指自殘,令人既感動又感傷。
15.失竊
周六晚上9:00女兒往娘家打了個電話,這已成慣例了。
一張口母親就說:“家裏遭賊了。”
“有沒有什麼損失?”女兒急切地問。
“別的倒沒什麼,就是那一櫃子的鞋全沒了!”母親惋惜地說,而女兒卻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母親有收藏舊鞋的習慣,在她那個大櫃子裏,有著兒女們不同時期穿過的舊鞋:有女兒的第一雙小紅皮鞋,有兒子周歲時姥姥送的虎頭鞋,還有女兒出嫁時留在家裏的舊鞋,兒子出國時不要的那雙耐克……
每年母親都會把那些鞋拿出來擦拭,然後放在陽光下曬曬,再仔細地收藏好。對此,女兒很不以為然,那些舊鞋又占地方又不衛生,何苦來著?可母親卻當成寶貝似的。每次回國時她都想幫著處理掉,可母親總是不同意,這回鞋子被偷也算是天遂人願了。
“媽,沒了就沒了吧,反正也沒用,丟了倒省事。”電話這頭女兒輕輕地說。
“唉!”母親歎了口氣,說:“你不明白那些鞋意味著什麼。從前雖說生活不富裕,可一家人聚在一起有說有笑何等熱鬧。自從你遠嫁日本,你弟弟又移民去了加拿大,家中就剩下我和你爸兩個老人,終日冷冷清清的。兒女們離得遠了,一年見不了一次麵,平日也就隻能通過電話聽聽聲音了,反倒不如那些鞋可以實實在在摸得著。平日裏摸著鞋就如摸著你們一樣,往日的那些歡樂時光又回到了心裏。現如今連這個寄托都沒有了,以後這空落落的心就更沒著落了……”
電話那頭,母親絮絮叨叨,字字句句帶著淚。
電話這頭,她也早已淚流滿麵了。
心靈感悟: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漂泊在外的人們身上永遠都有一根線牽在母親手裏。這是他們的寄托,也是他們的責任。
16.父親的鼾聲
父親最近萎靡不振,一上床鼾聲如雷,白天、晚上都如此,很影響我睡眠。我提議帶父親去醫院看看,他這個年齡嗜睡,沒準是老年癡呆症的前兆。父親不肯,說他沒病。
父親在農村窮了一輩子,我把他接到城裏一起生活,沒讓他為柴米油鹽操一點心。為買房子,我欠了一屁股債,這都得靠我拚死拚活掙稿費慢慢還。我還不到30歲,頭發就開始落英繽紛,這都是用腦過度、睡眠不足造成的啊!作為兒子,我對父親惟一的要求就是“他不打鼾該多好”。
父親每天和我做飯,吃完後讓我好好睡,就出去。有天,我隨口問父親:“最近幹啥?”父親一愣,支吾著說:“沒幹啥。”我突然發現父親皮膚比原先白了,人卻瘦了,我夾些肉放進父親碗裏,讓他加強營養。父親說,他是“貼骨膘”,身體棒著呢。
轉眼到年底,我應邀為朋友廠裏專訪。朋友請我吃晚飯,飯畢,隨他們到街上浴室洗澡。霧氣繚繞的浴室邊,一個擦背工正在一位肥碩軀體上剛柔並濟運作。與雪域高原般的浴室相比,擦背工更像一隻瘦弱蝦米。然而,就在他結束程序,轉身去更衣室取報酬時,我們目光相遇。“啊!爸爸!”我失聲叫出來,驚得所有浴客都把目光投向我們父子,包括我的朋友。
朋友驚訝地問:“真是你父親嗎?”
我說:“是。”我回答得很響亮,因為我沒有一刻比現在更理解父親了。我終於明白父親為何在白天睡覺。而我深夜沉迷於寫作,竟未留意父親房間沒有鼾聲!
我隨父親到更衣室。父親從浴客手裏接過3塊錢,喜滋滋地告訴我:“這裏是鬧市區,浴室整夜開放,生意很好。我已積攢10000多塊,想幫你早點把債還上。一旁遞毛巾的老大爺對我說:“你就是小尤嗎?你爸為你寫好文章睡好覺,白天就在這些客座上躺一躺,唉,都是為兒為女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