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這真是大牙的墳?我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的看到的。眼前的墳隻不過是一個小山包,小土堆!在山包的的頂端用小石塊壓著幾張已經褪色的冥紙。
我心中忽然一陣難過“為什麼這麼簡陋?”
黑人也有些哽咽了“你在城裏當然有所不知了,大牙死的時候是九十年代初期,那個時候條件哪有現在這麼好,而且大牙家庭條件本來就差,他的父母好不容易找親戚朋友借了點錢給他打了一口棺材,這才將他葬了,隻是這墳實在沒錢再修了,所以直能如此。”黑人說道忍不住潸然淚下。
沈小蕾背過身去擦拭淚痕,接著回頭對我說道“大牙真可憐。”
我抿了抿嘴皺眉問道“小蕾,你手頭上有多少錢?”
沈小蕾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慌忙開始在自己的包包裏翻找現金。我們兩人大概湊了六千塊遞給了黑人,黑人搖了搖腦袋說道“你還是拿去給啟叔和三嬸吧,他們更需要這些。我明白你的好意,哎,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已經習慣了,就算現在在修葺墳墓,興許大牙還不高興咧。你們先下山吧,天色暗了山裏會更難走。”
“那你呢?”沈小蕾問道。
“我摸黑也能下山,你們不用擔心我。”黑人說道。
我望了望天空,果然陰黑的黑快,山上漸漸起了一些風,吹得山路兩側半人多高的雜草呼呼作響。
黑人點起蠟燭,在地上畫了個圈,然後拿出塑料袋裏的紙錢,仔細嗅了一嗅笑道“大牙這下可不用被小鬼追債了,這麼多錢。”
天色黑的很快,就像是舞台的幕布突然拉上了一般,我很小蕾匆匆別過黑人,就開始往下走去,身後隱隱傳來了黑人的哽咽哭泣聲。
“你們之間的感情很好吧?”小蕾問道。
“兒時的夥伴是最真的。”我皺著眉頭說“快下去了,看樣子馬上要下雨了。”
“那黑人怎麼辦啊?難道把他一人留在那?”小蕾說。
“我們下去找幾件雨衣在上山送給他。”就在我話音剛落,天空中忽然劃過一道閃亮的電龍,緊接著雲層中雷聲滾滾....
“誇察……轟隆。”
豆大的雨很快如傾盆泄了下來,我和小蕾總算趕在下雨之前走到了山下,遠遠看見一間房子,於是趕緊跑過去避雨。
屋簷下站著一個人年輕人,這人長的很黑,隻見他焦急左顧右盼,他的眼睛和我對視了一會。過了好一會,他靠了過來好奇地問道“請問...你是叫蘇錦嗎?”
忽然聽見有人喊我名字我,我更是奇怪了回頭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人,但還是沒認出他是誰“請問...你是哪位?”
“真是蘇錦啊!小石頭我是黑人啊!”那名男子說道。
我和小蕾都愣了一愣,有些發蒙。小蕾緩緩轉過頭來問我“你到底有幾個叫黑人的兒時夥伴?”
眼前這個自稱也叫黑人的,我在記憶當中隱隱約約感覺還是比較像的,首先他的皮膚就比較像了,這麼黑。
“怎麼了,難道還有第二個叫黑人的?”男子好奇地問道。
於是我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三下五除二的說給眼前的男子聽,眼前的男子聽完後一聲不吭,讓我和沈小蕾感覺到空氣很冷。
“你們說的可是真的?”眼前的男子好像怎麼也不相信。
“難道這事騙你有意思嗎?”沈小蕾應道。然而眼前的男人說出的話,令我和沈小蕾當場就脊背發涼愣在那了。
“按你們描敘的樣貌來看,那人才是大牙!他已經死了好多年了,今天是他的死祭!我在他家的神主牌位前燒了點紙錢給他,他是回來拿紙錢的,你們真碰上了?我這不是還沒出門就遇見暴雨了!諾,我們後麵的房子就是大牙父母的。”
我的腦袋一下子好像爆炸了,裏麵一陣嗡嗡聲,雷電交加聲仿佛根本聽不見,我機械地轉過腦袋。在神主牌位後麵有一張黑白大照片,是個十來歲的小孩,他的音容笑貌忽然間在我腦海裏,和剛才在山上見過的大牙詭異的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