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找到我的老婆和孩子了沒有?”單良似乎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應該差不多了,隻是你要有心理準備。”老牛也做了最壞的打算。
單良抖了一下眼淚立刻就下來了。
“我又沒說他們已經死了,我隻是說你得有個最壞的打算。”老牛見單良反應這麼激烈不禁籲了口氣解釋道。
單良穿好衣服後問了我們為什麼要檢查他的身體,我和老牛相視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最後老牛告訴了他真相。
單良聽完覺得不可思議“和鬼的交易?”他在苦笑了片刻後就恢複了正常“也對,既然我能無形的得到那些東西,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不可能,不管他想找我要什麼也無所謂了,我現在隻是想見我老婆和兒子最後一麵。”
“我們盡量吧。”老牛歎了口氣就帶著我離開了。
下午老牛帶著老鍾就趕到了那裏,老鍾帶著他的人馬挖開了溫室牆腳邊的土地,果然發現了一具女性的骸骨,我們再次見到了那個年輕人,那個年輕人看到屍體出土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但同時他臉上也流露出了非常痛苦的表情這點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於是老鍾把他也帶了回去。隔了沒半小時種植基地的老板也被帶到刑警隊,見事情已經敗露,那老板把什麼都交代了,原來在幾年前女死者花慧來到這裏打工,老板見她長的楚楚動人,在一次喝醉以後就把她強奸了,女死者當場就撞牆自殺了,老板怕得立即就醒酒了,隨後就將屍體就地掩埋灑下了種子,他以為事情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在這麼多年以後居然敗露了。
至於那年輕人問話的結果多少令人有些意外,我翻看過筆錄原來這年輕人叫花勇,是花慧的弟弟,他一直不明白姐姐怎麼會突然失蹤了,他隻知道姐姐是到這裏來工作失蹤的,老板也一直不知道他是花慧的弟弟,花勇在這裏一邊工作一邊打聽著姐姐的消息,他沒想到原來姐姐一直就在他的身邊,而且自己每天還照顧著它,難怪他對那株薔薇花特別的有感情,這是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至於單良的老婆孩子,老鍾帶著他的人馬把溫室挖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根本不知道他們去哪了。
我想我隻有把真相告訴單良了,至少他老婆和兒子還有希望活著,於是我和老牛再次去到了當地的派出所,當我們又一次見到單良時,單良又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已經變的很瘦了,簡直是皮包骨了。
單良縮在床角裏依舊仰望著天空,我注意到他的胸口似乎在滲著血,見到我們來他這才看了我們一眼苦笑道“我已經把那根刺給拔了出來,無論能不能見到老婆孩子我也不在執著了,至少我已經沒了負罪感,也許我很快就能見到他們了。”
“什麼意思?”我不禁皺了皺眉。
“她。”單良指了指牆角無力的說道,直到此時我才發現花慧居然穿著一套潔白拖地輕如沙似的連衣裙站在牆角看著我笑。
“你看到了?”老牛皺了皺眉小聲的問了我一句。
“你沒看到嗎?”我不禁有些疑問。
“那晚她是借助實質的媒介現身的我當然看的到。”老牛嘀咕道。
我點了點頭轉身繼續看著花慧。
“我已經取走了他老婆孩子的東西了,咯咯…現在我來取你身上我要的東西了。”花慧站在角落裏淡淡的說著,還是如那晚見到的那樣笑著,拘留室裏充滿了詭異的香氣。
“你究竟要取走他身上的什麼東西?”我問道。
“青春。”花慧含著笑意看著縮在角落裏已經變得奄奄一息的單良,直到此時我才漸漸明白了單良為什麼會在這幾天裏有這麼大的變化,同時我也明白了為什麼一直都找不到他的老婆孩子了。
花慧靠近了單良然後蹲了下來就像撫摸著自己的孩子一樣撫摸著單良,單良半眯著眼睛緊緊裹著自己的衣衫,最後就這麼縮在床角一動不動了。
花慧背對著我們又發出了“咯咯”的笑聲,隨後轉過頭來詭異的問了我一句“你要不要我答應你什麼要求?要我幫你偷所有你需要的東西呢?”
“不要,我自己能努力掙到,不需要偷。”我慌忙擺手回答道。
花慧“咯咯”的笑了聲,緊接著就突然消失了,地上隻留下了一根薔薇花的刺,我第一次意識到一根刺在某些時候紮在心裏原來是這麼可怕。(偷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