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不對,不對,是月明星稀的夜晚,一條顫顫巍巍的人影正大搖大擺的行走在霽月城主大宅的屋頂上。眼看那人影快要摔倒,卻又神奇的穩住了身形,看得在暗處觀望的四條黑影心驚膽顫,生怕他掉了下來。
“大哥,你說莊主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去看霽姑娘,會不會有事啊?”老二寒名提心吊膽的看著莊主大人在人家屋頂上耍酒瘋,卻不敢現身阻止。
“是啊,霽姑娘早就放話說:如果再見到莊主的話,就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啊。”老三寒其也忍不住發話了。
寒莫表情一黯:“如果莊主確實遇到生命危險,再出手也不遲。”
“也對。”老四寒妙點頭附和。
寒莫再次叮囑道:“我們還是在暗中保護莊主,大家不可妄動。”
“好。”
“怪了,玲兒的房間到底是哪一間,我怎麼記不得了?”頭暈得越發的厲害了,寒遙索性一屁股坐在人家屋頂上,瞪大眼睛想看清楚佳人的閨房到底是哪間。
怎麼回事?眼前的房間都差不多,在黑燈瞎火的夜裏,實在是看不出差別。再加上酒喝多了,頭又暈得太厲害,眼前的能看到的東西都有了重影,算了,還是回去吧,等明天一早酒醒了再來拜訪吧。
有了新的決定,寒遙這才緩緩起身,準備施展輕功飛奔而下,隻是意外就這麼發生了--
“嘩啦啦……”
寂靜的黑夜中,一點微弱的聲音都可以傳得老遠,更何況是把人家的屋頂給砸個大洞,順帶的連人都跟著滾了下去,那聲音大得足可以用“驚天動地”來形容了。
還在挑燈夜戰、辛辛苦苦清理賬冊的管家左樂濤,被自己房間屋頂突然多出的大洞給嚇了好大一跳,直覺的跳離書桌。
待塵土飛揚過後,就看到寒冰山莊莊主“哼哼嘰嘰”的直接躺在了他清理賬冊的書桌上,還順便將他好不容易清理成冊的賬本,搞得亂七八糟、紙張滿地都是。
本來已經逃到門口的左樂濤這才停下腳步,一臉錯愕的手執著毛筆,不知所措的看看屋頂,又看看寒遙,然後再看看屋頂,又再看看寒遙,在確定一切都是真的後,毛筆也嚇得掉到了地上。
被屋頂上散落下來的瓦礫砸得七暈八素的寒遙,搖搖晃晃的坐起身,顧不上自身的疼痛,他暈暈乎乎的看向四周,待焦距好不容易對準了左樂濤,他竟訝然出聲:“左大哥怎麼在這裏?”
左樂濤這才回過神來,客氣答道:“這是我的房間,我自然在這裏,隻是賢弟怎麼突然從我的屋頂上掉了下來?”
“嘿嘿、嘿嘿--”總算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的寒遙,笑得尷尬不已,吞吞吐吐地解釋道:“小弟、小弟是因為太、太想念、太想念兄長了,所以、所以特地前來拜會。”
左樂濤忍不住嘴角抽搐,卻又不失時機的補上一句:“在深更半夜的時候?”
“嘿嘿、嘿嘿--”
“哈哈、哈哈--”
氣氛異常尷尬起來。
砰砰砰--
房門外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
“什麼事?”左樂濤沉聲問道。
“左總管,您還好嗎?”
“左總管,是不是有小偷?”
“左總管,咱們都聽到您屋裏有好大的動靜,您出什麼事了嗎?
“左總管,您開門啊,我們要親眼看看您是否平安?”
七嘴八舌的聲音傳了進來。
左樂濤不勝其擾的打開房門,眼前的情景讓他倒吸一口氣。
先不說房外燈火通明的氣勢有多麼的壯觀,而是房外的眾多家丁和士兵的強大陣容才是最嚇人的,而且他們幾乎都是一致的衣冠不整,睡醒鬆惺,卻個個手持木棍或是大刀,就怕來者不善。
“我沒事,剛才是寒莊主來看望我,不小心整出的動靜,沒關係的。”左樂濤好脾氣的解釋道,順便讓出一條縫,讓屋外的兄弟們看清楚來者何人,否則以他們的脾氣,定要找出肇事者才能善罷甘休。
“哦,原來是寒莊主來啦!”眾人疑惑的搔搔腦袋,來看望他們的總管這沒什麼啊,隻是幹嘛要選在這深更半夜的時候來,而且還搞出那麼大的動靜,深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還坐在書桌上的寒遙,嘴角浮現出虛應的笑容招呼著探頭張望的各位兄弟:“各位晚上好,不好意思,打擾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去吧。”左樂濤笑著譴散眾人。
看大家表情依然困惑,不過倒是都聽話的撤離,這讓寒遙鬆了好大一口氣。
“哇!總管,你的房間屋頂好破了好大一個洞。”不知哪位眼尖的家夥突然發現了那個大洞,引得原本已經散去的人群,又重新聚集回門口,齊齊觀望,驚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