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皺了皺眉:“難道霸山侯跟周家有仇?”
“應該沒有,如果張任想對付周家,辦法有的是,不會這麼麻煩。”周天泰頓了頓,略帶幾分嚴肅的說道:
“今天和你說這些,主要是想讓你知道,周家有霸山侯在意的東西。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時隔多年又再度起意,但這次的態度明顯比當年更堅決,竟然派兒子打前站。”
周遠大怒:“那又怎麼樣?有所求就能用強?就能讓姐姐犧牲掉幸福?”
“弱肉強食,勝者為王。”周天泰非常平靜的注視著周遠:“你也說了,張任就是霸山府的天,他是人尊境強者。就算想滅掉周家,也不過是抬手之間。他兒子要娶你姐姐,在其他人看來,那是周家的造化,又從何能談起犧牲?”
周遠下意識的想張口反駁,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因為他知道,四叔沒有說錯。
前世今生,他不是沒有體會過地位上的差異,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霸山侯這三個字就好像一座大山,壓的周遠透不過氣來。
“四叔,我不甘心!”周遠咬了下嘴唇。
“不甘心就去爭,用你的拳頭去打出來。”周天泰淡淡道:“霸山侯的地位是張任拿拳頭拚回來的,他能做到的事,你做不到麼?一年戰氣提升7段,張任當年可沒做到這個。”
周遠苦笑:“我不怕多花一些時間,可姐姐等不起。我在一年之內可成不了人尊。”
“可你能進左玄書院。”周天泰眼睛閃了閃:“書院有外院內院之分,上官雲山舉薦你就讀的是外院。在外院表現優異,才能報考內院。所有進入內院的院生,都可以向燕國皇室提出一個不過分的請求。這是燕國皇室收買人心的手段,也是你唯一的機會。
王侯之中亦有派係,霸山侯的地位並不高,和他有矛盾的王侯也不少。反對他一個庶子的婚事,很多人都會樂於在這方麵做文章,我們便可以此借力打力。
如果你有考上內院的決心,我們拖上兩三年也不難事。侯府不是普通人家,清竹十七歲就過門,還是太早了。”
“左玄書院……”周遠喃喃的重複了一遍。
這個地方,的確充滿著傳奇色彩。外麵價值連城的功法戰技,品級丹藥,在書院裏都是在普通不過的獎勵。據說連皇室子弟,都經常會隱姓埋名就讀其中。
“四叔,我還有一個疑問。”周遠認真的問道:“父親參加的那個試煉是什麼?就是左玄書院的考核嗎?”
“不是一回事。你父親當年想要脫離軍隊,所以才要參加那個試煉。”周天泰不動聲色的將話題引開:“如果想弄清你父親的死因,關鍵是要搞清張任圖謀周家什麼。如果你真能在書院搏出一個前程,或許能找到答案。”
見周遠還在遲疑,周天泰又補充道:“還有一點你要認識到,清竹的事情隻是一個縮影。就算沒有張世傑的提親,張任也會有其他方法逼我們就範。印在額頭的‘罪’字,並不是我們唯一的束縛。”
周遠身子微微一顫,眼神清明了許多:“四叔,我定會取得內院資格。”
…………
周天泰返回酒樓,剛剛走到樓梯口,看到周清竹站在那裏。
“四叔,是虎子來了嗎?”周清竹神色複雜。
“嗯,把他勸走了……。”周天泰眼中浮著濃濃的歉意:“雖然說了部分事情,但我並沒有告訴虎子,張世傑真正目的是在他身上。清竹,對不起,委屈你了。”
“瞧您這話說的,虎子可是我弟弟。”周清竹不禁笑了:“做姐姐的護著弟弟,天經地義。一紙婚約而已,哪算得什麼委屈。”
周清竹的微笑是發自內心,她真的很高興。
曾經的那個小病鬼弟弟,竟然成了全家人的希望。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
這天之後,所有人都默契的沒再談及周清竹的婚事,整個周家都是其樂融融。周清竹周遠姐弟倆見麵也是相談甚歡,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幾日後,周清竹和周烈跟隨盧方等離開延平,返回霸山府。而周遠也與當日,啟程前往十方大山。在考核之前,周遠要抓緊一切時間繼續變強。
為了家裏,為了姐姐,一定要考上左玄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