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鬆了口,他才親手喂了塊高熱量的方糖給她,最近五月特別喜歡這些高能量的東西,糖分則是首選。
果然,嘴巴含著糖,五月倒是沒再掙紮了,吧唧著嘴吮吸甜甜的味道。
沐鈞則抱著她,深深嗅著,糖果的味道和她的味道交織在一起,化在他身體裏就是甜的,讓他好半天都舍不得鬆手。
要不是為了換床單和她的衣服,他或許就想這麼一直抱著,然後和她共眠。剛才被踢下床的記憶,還清晰的留在他的腦海,這次應該不會了吧?
不過事實向他證明,五月似乎餘怒未消。
她任他抱著洗了澡,吃完了甜食,穿好了新睡衣躺在幹淨的被窩裏後,就再次一腳,將他踹了出去。
綜上所述,基本上她安靜的原因,僅僅因為他給她補充的能量——甜食。
隻是後來,當她真正的陷入休眠狀態時,又被他摸了回來,相擁而眠。
他臉上掛著的,是屬於少年特有的青澀快樂的笑容,特別是五月身體無意識地貼近他,狀似依靠的攀附,更是讓他嘴角上揚。
“我的乖,我愛你。”
這個女孩,身心都是他的,隻屬於他的,還有比這更讓人快樂的事情嗎?
薑伯看著塞在洗衣機邊的染血淩亂的床單,臆想開來,歎息著搖頭,望了眼窗外。師傅,他們都長大了,終於到了這一天了。
他遲疑了下,還是取了沐鈞的血液樣本。一直沒有確認過,但趁著現在兩人沒有難舍難分,還是先確認再說吧,良心和道德觀念,是伴隨他一生的枷鎖,他也甘願屈服。
畢竟穆家的孩子,對這個老人來說,其實有不同意義的。不僅因為師傅,還有她。想起沐鈞問的關於老婆的話題,昏暗燈光下的薑伯,臉色有些陰晴不定,手裏提著試管,看著裏麵殷紅的液體,呢喃道:“老婆嗎?”
九號城市的混亂,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壓住的。
在病源公布出來之後,人們排隊檢查身體,有的人身體裏有一條,有的有好幾條潛伏著,醫生們,特別是外科醫生們變得異常忙碌。但藥劑師也沒有閑著,已經發病的人必須要壓製住身體裏失控的激素,才能讓狀似癲狂的他們恢複正常。
沐鈞在藥劑上的天分,比其他領域更高,所以薑伯將配方提交上去之後,進度更是加快了一倍。
和沐鈞共事過的人暗暗佩服有人為了解藥居然去試那麼恐怖的蟲子,萬一有個差池,他們都看著發病的人是多麼痛苦和難以自製,自然知道其中的風險。
當然,這人確實把沐鈞想得偉大了。以沐鈞的為人來說,恐怕沒有什麼比五月更重要,這心裏難以裝下所謂的天下人。
隻是一定的誤會對沐鈞來說並不是壞事,至少接下來兩天沒人去叨擾他,也讓他有時間真的躺下修養傷勢。
如果不是偶爾傳出來的不和諧聲音的話,他還算聽薑伯的叮囑。
“呃,乖,你下來,讓我……。”男人的聲音沉重急促,低吟的聲音帶著讓人麵紅耳赤的暗啞。
“不要。”很幹脆的拒絕,她絕對不要在下麵。
“那我來動。”
“嗚……。”
破碎的聲音最後總是會混亂事實,比如堅持的上麵總會變成下麵。
等到沐鈞穿戴整齊能出門,五月還窩在房間裏,哪裏都不能去。
身體倦了、乏了,他給親手喂吃的,親自為她按摩揉捏,待她放鬆舒服後,境況又會回到原點。開葷的男人碰不得就是這樣,不管多少次,也一直想要,為了此目地。甚至會無賴得將她照顧得更好。
若不是韓市長說,有關於這次救災搶險事宜,需要沐鈞參與說明情況並商量幾日後的記者招待會,沐鈞可能還會繼續稱病休養,不想出門。
光輝組織需要用到的時間還多,那麼緊急的情況下,僅僅為了救五月,韓市長就頂著壓力給沐鈞撥了人手,現在市長鄭重邀請,這點麵子沐鈞是要給的。
這一走,就是整整一天。
城裏,淅淅瀝瀝下起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