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自己收拾的手腕放在了深的麵前。
深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
“聽說血液的味道與眼淚的味道異常的相似。”蕭竟如此解釋道。
深臉上的表情漸漸舒展開。
實際上,他並不理解蕭竟這樣的做法,隻是他依舊從善如流地遵循著對方的話。
因為他知道,蕭竟未必會傷害他,而人類的血液傳承,在人的一輩子之中,又是何等又何其的重要。
這一份血液的品嚐,可以當做是某種儀式,抑或是某種信仰。
深輕輕的,將自己那粗糙的手指防在了蕭竟的傷口上。
他微微點了一點蕭竟手腕上的血液,然後,他又狠狠地將自己的手指戳進了對方的傷口之中。
蕭竟很疼。
他微微顰眉。
隻是依舊沒有叫出聲來。
“疼痛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其實這樣的問題,他已經問過自己許多遍了,也有無數的人在他麵前演示過了。
但是就如一道永遠都吃不厭的菜一樣,他還是對這個問題,帶著無比的興趣。
“滴答”,蕭竟的血液落在地上,變成了一朵花。
深輕輕的撫摸著蕭竟的傷口,在賜予他疼痛的同時,那傷口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他說的沒錯,在這個空間裏,他乃是唯一的神。
而當他將蕭竟的血喂進自己的口中的時候,他卻又像極了魔鬼。
人類的曆史之中,總是帶著偏頗與偏見的,無法將神祇與惡魔區分開的。
在這個宗教之中,神是神,而在那個宗教之中,神卻是魔鬼。
所謂的異端與惡魔需要被淨化與銷毀,而自己的神明,才是唯一的無上的象征。
可作為一個神,最首先需要的,是什麼呢?
是無盡的力量嗎?
不,不是的。
他們首先需要的,乃是正確性這三個字。
也就是絕對的正確。
可人能成為絕對的正確嗎?
不能。
所以人,隻能是人,而無法成為神。
可神是絕對正確的嗎?
未必。
因為無法得到絕對的正確,所以以絕對的力量來代替,洗滌教徒們的智慧,將之當做絕對的信仰。
在崇拜撒旦的教徒之中,殺戮與罪惡,才是絕對的正確與正義。
這也就是所謂邪教的產生,邪神的產生。
也許深並非是惡魔,也許他真的是神。可並非每一個神明都是善良的。所謂的邪神也總是有一大堆的擁護者,而邪神的擁護者比之正神的擁護者來的要更加的虔誠。
為什麼?
大約因為正神的教義更加的寬容,而邪神的教義卻更加的容易讓人迷惑吧。
“人類真是一種奇怪的物種,明明血液與眼淚的構成如此的不相似,可是他們品嚐起來,以人類的味蕾來說,確實又有相似的地方。”深感歎著人體的身體。
“也許隻是因為這兩者品嚐起來都是鹹的吧,人類很複雜,但是卻沒有您想的這樣複雜,他們簡單而純粹,有時候,也並不會想太多的東西。”
“人是複雜而簡單的動物,有時候,他們是如此的純粹。”深飽含深意地說著這樣的一句話。
一開始,他什麼都沒有說。
他是如此歡欣雀躍地看著這一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