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色,京市內奢華的會所之一。

夜色漸濃,華燈亮起,隻是天色不作美,淅瀝瀝的雨滴落了下來,在地上暈開一灘灘濕意,將漆黑的路麵染上了彩色。

兜裏的手機震了震,阮棉拿起一看,是醫院的APP發來的待繳費的通知。

攥著手機的手用力到指尖都泛白。

淡粉的唇抿成一條線,眼中帶著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氣。

為了媽媽,哪怕是舔著臉,求也要求著顧兆川將那張存了十萬的銀行卡借給她。

哪怕之後再雙倍還給他都行。

不論讓她做什麼,都行!

因為以前也來過魅色,搭了顧兆川的麵子,前台人員並沒有攔著她,還很貼心的告訴了她顧少在哪個包廂。

也該慶幸,他們的分手還沒有傳得人盡皆知。

888包廂,不知是誰出來了,門並沒有被關緊。

阮棉的手剛搭上門把手,裏麵的談話便清晰的傳了出來。

“阿川,你真和那小白花分手了?”

這個聲音,她聽過,是顧兆川的好兄弟之一,沈霂林。

“什麼小白花,林子,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吧,沒聽阿川說嘛,是朵吞金花。”

他的另一位兄弟,陸澤。

沈霂林玩味出聲,“我怎麼不記得她花了川子多少錢啊?”

或許是提到了某個開關,顧兆川笑出了聲,話語裏是說不出的驕傲。

“我有那麼蠢?”

“第二天就問我借錢,裝什麼堅強小白花呢!”

這一句話,將阮棉的思緒拉到了三年前。

那時候,阮棉還是電影學院的一名學生,在酒會上差點出糗,是顧兆川救了她。

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一見鍾情,顧兆川答應了她的答謝飯局,然後就開始追她了。

那時候的追求熱烈又直白,還有打動了阮棉的真心。

她答應了他的追求。

可是不幸也在那天降臨,母親查出了腎衰竭,需要大筆的治療費用。

那些年為了給父親治療,掏空了的家庭越發岌岌可危。

隻剩下母親的阮棉慌亂了得沒了思緒,如無頭蒼蠅一般,恰好那個時候顧兆川出現,她帶著希冀向他開口借了十萬塊錢。

承諾一定會盡快還給他的。

原來自己曾經說的那些話,他一句也沒有相信過。

盡管這些年已經非常努力的存滿了十萬還給他,但他還是提出了分手。

自己這樣的家庭,生病的母親,沉重的擔子壓在身上,的確配不上矜貴的顧總。

拖累人家幹嘛呢?

有錢,也不是他必須幫助的理由。

阮棉很爽快的答應了分。

隻是沒想到噩耗總是來得猝不及防,母親腎髒發生感染,病情加重,必須盡快換腎,否則時日無多。

而換腎的費用至少要20萬—50萬。

這些年的積蓄不多,零零碎碎加上有七八萬,還給顧兆川的十萬塊對她此刻來說,尤為重要。

“不過分了也挺好,估計那丫的壓根沒想到你不中計吧?哈哈哈。”

沈霂林:“我倒是覺得,她對你挺好的,分了真不後悔?”

顧兆川的聲音多了幾分輕佻,是在她麵前從來沒有展現出來過的那樣惡劣的一麵。

一聲嗤笑,“欲擒故縱罷了,你們信嗎?不出三天,她必來找我,要回這十萬。”

驀的,好像有一根尖刺紮入了她的心,疼到了骨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