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昨夜剩餘的火芽經夜風一吹,落入了火堆外麵引起了大火。問柳暗自慶幸沒有受傷。更欣喜的發現這個不知名野獸的毛皮竟然能避火。他先在烤焦的屍體上切兩塊能吃的肉下來塞在腰間,然後把野獸的皮剝落下來,跑到碎石溪流裏衝洗幹淨。山上的水清涼透徹,喝一口渾身舒泰。薄薄晨霧中透過朝陽的溫暖,灑滿了整個山林。在火圍中睡一夜竟然不寒反熱,問柳晾好亮黑的獸皮在水裏好好洗了洗臉上落滿的煙灰。水麵倒映出一張英俊的臉,雖然年齡不大,但勃勃英氣如初升的太陽,充滿希望。
肚子還沒有開始餓,他整整衣服將獸皮係在身上,既柔和又溫暖。又一天的奔波開始了。雖然前方不知道還會遇到什麼,但是既然有一個方向,總會讓人覺得生活有意義。山上貌似越來越陡峭,樹木也變得越來越稀疏。可是很奇怪,問柳覺得身體變得很靈活,攀岩縱躍變得毫不費力。這件獸皮似乎有靈性一般,不管山上如何寒冷,始終暖暖的。奔走了兩天,問柳感覺到山勢不在上升,看來是已經到了山頂。
遠遠的看到前麵的山石之間有一處火光,問柳感到很驚訝。這座山方圓幾百裏人跡罕見,更不必說還是在這高高的山頂之上。他快步趕到近處,果然看到有人居住在這裏。依托一個天然的石洞,門口半遮一扇簡陋的木門。門口有樹枝和草藤編織的筐籃,裏麵有剛采挖不久的山花野草。幾根粗木架在一旁,四五個大大小小的石墩,看來是用來坐臥或放置東西的,由於時間太久了,表麵已經磨的甚是平滑。一堆篝火燃燒在石墩旁邊,看來是天色變暗剛生起不久。問柳慢慢走近,一隻小狗從火堆旁跳了出來,先是“嗚嗚”叫了兩聲,然後歪著小腦袋看了問柳半天,竟然跑過來在他腿上磨蹭起來,好像很親近的舊識一般。問柳啞然失笑,蹲下來撫摸著小狗的頭。他這才發現,這隻小狗長相有些奇特:身量細長,腿短毛黑;頭頸出奇的大,腦門上有一撮白毛甚是引人注目;大概隻有四五個月大的樣子,但是隱隱有種威猛的懾人氣勢在眼睛和牙齒中流露出來。看來長大之後必然可與狼虎猛獸一較高下。問柳掏出腰間吃剩的一塊肉放在手心,小狗搖晃著尾巴吧嗒吧嗒吃的很有滋味。
“哈哈,這小畜生看來和你很有緣啊!”一個爽朗的笑聲在問柳背後響起。問柳回頭一看,隻見一個眉目粗獷,滿臉虯髯的長大漢子,手裏拿著一些不知名的野菜已站在身後不遠處。盡管長相有些粗魯,可是這個人身上卻帶著一種親切的善意。所站之處雜石碎土很多,可是什麼時候站在那裏的,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
問柳站起身來,鞠躬抱拳:“這位大叔,擅闖尊地,還請見諒!”
“你這孩子還懂得禮數,難得難得哈哈!什麼見諒不見諒的,無非是個棲身之地而已。你能爬這麼高,看來吃了不少苦啊,嗬嗬。”大漢已走到火堆旁,把手中的野菜先放在一個石墩上。無意間瞥了一眼小狗,驚奇的說:“咦!你給它吃的……”
“哦!是我在半山捕的獵物,帶著路上充饑用的。”
“嗬嗬,這可不像是你能捕到的獵物,除非是摔死的被你撿到的。”
問柳把經曆簡單的一說,大漢連挑大拇指:”你實在是太幸運了,這種猴名叫狌,吃了它的肉善於奔走而不會疲倦。還有你說的那隻野獸,其實是這座大山裏最凶狠的野獸之一。能被你偷襲成功,實在是你有老天保佑啊,哈哈!我都不知道它的毛皮有避火的好處呢!”
問柳聽了他的話也很高興。看了倒黴到了一定程度,偶爾也會有一點好運氣。
“不過,小朋友!我這個人呢,不吃葷,不殺生。所以,在我這裏過夜,可沒有什麼肉可以吃啦!野菜倒是不少,但有你會吃著順嘴。”大漢一邊把一個石鍋架在火堆上,一邊說。
“難怪這隻小狗不怎麼聽你的話,原來你從來不給它肉吃,嘿嘿!”
“我也是在山縫中發現的它,救下來當個伴。誰知道就是和我熟不到一起,這麼久了還是躲著我。也許真的是沒從我這裏吃到肉吧,哈哈。”
兩個人添柴倒水,邊笑邊聊。
山中的菌菇美味香嫩,不知名的野菜竟然有溫胃暖身的作用。問柳越吃越高興。
大漢問道:“我很奇怪,你一個小孩子,怎麼會爬這麼高,走這麼遠的路。你從哪裏來,打算去哪裏?”
問柳勉強笑笑說:“說來,話可有點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