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啊想,白千紫都想不明白。
“咕咕……”
肚子叫了。
望著手中的柴刀,白千紫起身,拿著柴刀出了山洞。
十月的山裏,已經蕭條,很難尋到填充肚子的食物。
轉啊轉,找啊找,踏遍周遭,她眼睛忽然閃了一下!
她看到不遠的地方,一株攀附在樹上的藤蔓上,結著一串串的黃皮果子,當即跑了過去。
此刻,已經是清晨。
晨光穿透密林,灑落地麵。
她來到樹下,抬頭上望,原來是“滋溜兒果”。
這是一種成熟在十月、十一月的野果,味道極苦,不到餓得沒食物的地步,一般都不會有人采摘。
她放下柴刀,攀爬上樹,將那一串串“滋溜兒果”采摘,眼看采摘得差不多了,從樹上下來。
她拿了一顆“滋溜兒果”,放嘴裏咬。
“滋溜”聲響,那種難以形容的苦澀,在她嘴裏“綻放”,苦得她眼淚都流下來了。
她雖然成長在貧困的山旮旯裏,可是,這樣的“苦”,她卻是從未品嚐過的。
父親是個鄉下郎中,靠著一手還算不錯的醫術,賺了些錢,讓家裏在吃穿方麵從不發愁。
此外,他還供大哥、二哥上學讀書。
大哥、二哥也是村裏唯二能夠上學讀書的孩子。
而今,父親、母親、大哥都不在了,“祖母”一家眼熱家裏的遺產,便過來霸占,還將她與二哥轟出了家門……
白千紫明白,“滋溜兒果”的這種“苦”隻是個開始,在以後,還會有更多的“苦”在等著他們。
她忍著苦澀,忍著淚水,接連吃了好幾個“滋溜兒果”,肚子終於不再叫了。
而後,她用衣服包起剩餘的“滋溜兒果”,回了山洞。
二哥仍在昏睡中,她喚了幾聲,依然沒法將人喚醒。
她掏出那枚戒指,放在手中看了看。
又在想著要不要去縣城將戒指賣掉。
她需要錢。
沒錢,就沒法給二哥治傷。
她雖然跟父親學過一些醫術,但對於二哥的這種情況,卻也是不知所措。
“雲烈,千紫。”
外麵,忽然有人在呼喚他們的名字。
白千紫趕緊將戒指收起來,小心翼翼地從洞裏出來,就看到是村裏的劉大爺正朝山洞這邊過來。
“劉大爺。”她從一塊石頭後麵現身。
劉大爺看見了她,立刻過來,往她手上塞了兩個野菜饃饃,眼裏滿是關懷:“大爺也沒什麼好東西,這兩個饃饃,你們拿著吃。”
看著劉大爺塞她手上的兩個野菜饃饃,白千紫眼裏瞬間蓄滿淚水。
劉大爺左右看了看,問:“你哥呢?”
白千紫哽咽:“他,他……”
劉大爺趕緊往洞裏進來,便看到白雲烈躺在火堆旁昏睡著。
劉大爺並不會看病,但,卻看得出來,白雲烈的狀況很不樂觀,不由皺緊眉頭,忍不住咒罵:“張氏一家真不做人!”
轉頭對白千紫說:“你在這裏等著。”
說著就離開了。
不久之後,便帶著他兒子劉大德過來。
劉大德一把將白雲烈背背上。
白千紫問:“你們這是……?”
劉大爺道:“帶他去縣城的醫館看看。”
白千紫道:“可、可是,我們沒錢……”
劉大爺道:“先帶他去看看吧,錢的事,以後再說。”
就在這時,一個男子聲音響起:“你們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