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深吸一口氣:“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將她治好,不然寡人要你們一起陪葬!”言罷拂袖而去,留下麵麵相覷的太醫與宮人。
傾乾殿外殿。
葉挽霜、周夢煙、夏詠絮、冷月韻四人跪在大殿中央,殿外滿地積雪中跪著雪鸞落水時在場的所有宮人。
嬴政坐於案前,聽著子墨稟告當時的情景。
“冷月韻刑車裂,其餘三人賜鴆酒。”冷漠,絕對的冷漠,深邃的雙眸甚至不起一絲波瀾。
除冷月韻以外的三人霍然抬頭,她們該是沒想到嬴政這般在乎雪鸞罷。
“陛下,我們可都是各國貴族,今日雪美人落水也屬冷少使所為,您無故將我們賜死,各國君王定會向貴國進攻。”葉挽霜不慌不忙道,她認為嬴政是理智的,不會為了一個女子而挑起戰爭。
然而,她錯了,嬴政也是人,為保護雪鸞他什麼都做得出來,更何況她們不知嬴政有多想除掉她們:“你們三個人要活著是麼?”他魅惑一笑,雖笑,卻極為冰冷,“那……行幽閉。”
所有人張皇失措,要知道,幽閉是對女子最大的侮辱,更何況她們還是冰潔之人、貴族之後,若是傳出豈不讓人笑話?
子墨驚恐於嬴政的淡然,雖說雪鸞落水她很厭惡眼前的四個女人,但同為女子,如此刑罰連她也不忍心。
“諾,賤妾遵旨。”
三人齊聲回答。
對於子墨是驚愕,對於嬴政,則是更加頭痛,不過這也證明了一點,她們的確是各國細作,女子中,也隻有細作甘願受這樣的刑罰了。
嬴政蹙眉,輕聲歎了口氣,揮揮手示意宮人將她們帶走。他累了,不願再調查此事緣由,他隻想雪鸞可以撐過來,她還不不可以死!
不知過了多久,太醫們都退了出來。
“怎麼樣了?”子墨著急的問道。
一位太醫歎了口氣,搖搖頭:“怕是不行了,好好照料著罷。”
“就沒有什麼辦法了麼?”子墨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一定有辦法的,雪鸞心地好,老天不該將她帶走的。
太醫撚髯道:“其實也說不好,要不是生,要不是亡,也有可能長睡不起。”
“長睡不起?”子墨疑惑道。
“嗯,雪美人的身子很奇怪,寒氣於她並無影響,隻是最要命的是那顱內的淤血。”其他太醫點頭稱是,又有太醫難色道:“子墨姑娘,你看這該如何回稟陛下?”
子墨也犯了難,雪鸞落水她本就慌了神,這時哪有主意,隻不過擺出一副淡定的樣子,不讓外人看傾乾殿的笑話。“大人們先回罷,奴婢去回稟陛下。”
“那就多謝姑娘了。”太醫們拱手謝道,然後悄聲從偏殿出去。
殿外,嬴政引觴自酌,深邃的雙眸失去了往日的利銳,寬大的玄色朝服散於四周。
“陛下。”子墨從偏殿出來,看著這場景著實嚇著,她認識他也算是久了,她卻從未見過他這般失神無措的。
“怎麼樣了。”
“太醫說……說細心照顧美人,興許美人會好起來。”子墨堅定語氣,她不可以畏懼,不然秦王不會信,雪鸞在宮中無親無故,隻有他才是雪鸞的依靠,若是秦王自己都放棄了,雪鸞真的不會再醒來。
為了雪鸞,她不怕犯欺君之罪。
嬴政猛然抬頭看著子墨。幸喜道:“真的麼?”
“嗯!”子墨堅定的點點頭。
嬴政起身便往內殿奔,就說她不會離開的,老天還是眷顧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