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鄧梔:一個不想結婚的女人(1 / 3)

2008年2月7日,農曆大年初一。

對陳著這種在家過年的人來說,一切顯得有點寡淡,可能大多數中國人都是這樣的,年三十的興奮感要遠大於年初一。

“媽,新年好!祝你新的一年裏工作順利,身體健康~”

陳著出臥室第一眼看到毛曉琴,笑容可掬的打個招呼。

“新年好,祝我們家陳公子新年開開心心。”

毛太後也活潑的回應。

接下來見到老陳,陳著也依樣送上祝福,並且還幫忙去廚房蒸年糕。

他這個開朗、孝順又溫和的樣子,哪有昨晚參與“sy淫趴”當胸顫姐主人的冷酷霸道模樣。

所以陳處這類人,就是傳說中那些用“衣冠楚楚”來掩飾“虛假陰暗”的偽君子。

等到齋菜和年糕都做好端上桌,陳著陪著父母吃了一碗,實際上他從小到大就不愛吃這些。

聽說北方初一早晨是熱騰騰的豬肉餡餃子和芝麻湯圓,還有年三十剩下的一些葷菜,比如說蘸醋的豬皮凍什麼的。

想想都要比齋菜香的多。

總算吃完以後,陳培鬆和毛曉琴各自掏出一個紅包。

陳著開心的接過來,好家夥,薄的好像一張紙。

因為裏麵確實隻有一張百元紙幣。

廣東的壓歲錢就是這個規矩,其實從金額上來說,這都不能叫壓歲錢,而叫“利是”。

沒工作沒結婚的晚輩不用給長輩,長輩給晚輩叫“派利是”,並且金額相對於北方也非常非常的少。

至親(兒子女兒),100元。

侄親(侄子侄女),50元。

旁親(姨侄姨侄女),20元。

普通親戚(在五服以內),10元。

鄰居晚輩和沒結婚的同事,5元。

想當初陳著剛工作的時候,因為那是一個大機關,過個年能收到300多個紅包。

但是他媽的全拆掉連個小米手機都買不起,因為有些領導摳搜的隻給了一塊錢利是。

不過這些金額也不是死規矩,一般在第三代的身上被“破壞”。

比如說陳著有了孩子,陳培鬆和毛曉琴保證是百元大鈔“庫庫庫”狂塞,把紅包都能塞成懷孕的模樣。

年初一的早上就這樣過來了,因為宋時微在珠海還沒回來,俞弦也在照顧著老家親戚。

所以老陳去辦公室打卡值班的時候,陳著索性又陪母親去逛街了。

毛太後不禁玩笑稱,給了錢以後,服務果然不一樣了。

……

大年初一的廣州,實際上隻有幾個地方比較好玩。

第一當然是各區的花市了,那裏延續著昨晚的熱鬧與喧囂;

第二就是商場或者步行街,比如說正佳、天河城、上下九和首都路,那裏也是人流彙聚的地方。

第三就是有點曆史沉澱或者文化底蘊的地方,比如說永慶坊或者嶺南印象園。

陳著他們一家昨晚去過了花市,毛曉琴不是很想逛商場,於是母子倆就去了永慶坊。

正好那邊離老陳工作的街道也比較近,一家人中午還能在外麵吃個飯。

永慶坊坐落於荔灣,據說在明朝的時候就已經是熱鬧的集市了。

現在於之前的基礎上,建成一個集文化、娛樂、社交等功能於一體的5a級旅遊景區。

實際上陳著覺得這個5a有點水,主要是廣州這邊沒有太多的名勝古跡,硬是用鈔能力打造出一個標誌性景點。

有個後來被抓起來的市領導,曾經在開會時大喊要把永慶坊對標南京的秦淮河,屬實是沒搞清楚城市定位的草包。

不過年初一這裏人流還是非常多的。

到處高掛著紅燈籠和五星紅旗,典型的粵式建築“騎樓”錯落有致的立在道路兩側,一座紅橋連接幹淨的荔枝灣兩岸,岸邊的鮮花姹紫嫣紅。

“新鮮出爐的雙皮奶、手工的蒲扇來看一看、百年老字號糖水店啊……”

走在永慶坊的麻石路上,吆喝聲不絕於耳。

吸引不了陳著這種本地人,但是足夠給外地遊客一點小小的嶺南文化震撼。

毛醫生因為工作比較忙,應該是很久沒來過這裏了,津津有味欣賞著新奇的小玩意。

尤其在永慶坊裏的藝術博物館門前,一群粵劇表演藝術家正在唱著戲曲,配合著舞龍舞獅的表演,附近被圍得裏三層外三層。

還有許多電視台報社等媒體長槍短炮的拍攝,用做今晚的新聞。

陳著都能幫他們想好一個標題:

新年新氣象,永慶坊在新時代下重新煥發百年文化之光!

陳著心裏正得意的想著,一轉頭發現母親被丟在後麵了。

她駐足站在戲台前,看得十分入迷。

“媽,記得你以前不喜歡這個咿呀咿呀的腔調啊。”

陳著倒回去,笑嗬嗬的著問道。

“我沒看戲。”

毛曉琴搖搖頭說道:“在看人。”

“誰啊?”

陳著好奇的問道。

“那個正在采訪的記者……”

毛曉琴有點不確定的問道:“是不是鄧梔?”

“梔梔姐?”

陳著轉過頭。

謔!還真的是她!

她穿著一件杏色的針織開衫毛衣和一條略微有些寬鬆的牛仔褲,167左右的身高,再踩著一雙三厘米的商務鋥亮小皮鞋。

如果不遇到宋時微或者俞弦那種模特級別的身材,在南方的女人裏已經算是“鶴立雞群”了。

袖管的利落卷了半截,露出潔白的小臂,紅唇鮮豔,肌膚白皙,亮晶晶的鑽石耳釘雖然不大,但是隱藏在短發下一閃一亮的,就好像把星星摘下來別耳朵上。

她依舊是咄咄逼人的女強人作風,即便是采訪的時候,眼睛也一瞬不瞬的盯著被采訪人。

那個20多歲的小哥什麼時候被這種級別的美女凝視過,回答問題的時候,身子總是不受控製的扭來扭去。

目光不小心晃到針織衫下挺立優雅的胸部,連忙紅著臉移開目光。

但是過一會,又會忍不住快速瞄上一眼。

好不容易捱到采訪結束,小哥才逃跑一樣的離開。

這時,鄧梔才麵無表情的拽了拽衣領。

明明針織衫最上麵那個紐扣都已經扣起來了,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不過在外麵采訪遇到這些情況也是常有的事,為了工作,鄧梔都會自動忽略這些無傷大雅的小問題。

“是她。”

陳著給了一個肯定的答複,又接著問道:“媽,你上次見梔梔姐是啥時候?”

“平時和你爸會聊到,見麵就很久之前了。”

毛曉琴歎了口氣說道:“還是你鄧光榮伯伯去世的時候,我和你爸見過幾次,當時她還在讀大學,後來就沒什麼機會碰麵了。”

現代社會就是這樣,即便是有血緣關係的親戚,如果沒有經常走動,可能聯係也不會多。

陳培鬆和鄧梔父親鄧光榮十幾年前是同事,後來老陳調去其他地方,兩家雖然有聯係,但是也不頻繁。

鄧光榮去世的時候,老陳夫妻倆念著以前提攜的舊情,和一幫同事忙前忙後的幫忙張羅,兩家這才算是恢複來往。

那時候陳著讀初三,正是中考的關鍵時刻,壓根都不知道這件事。

甚至可以這樣說,如果不是重生後選擇了創業,需要利用媒體的宣傳力量,可能陳著這輩子和鄧梔都不會有太深的交集。

“後來梔梔姐肯主動幫我,可能就是看在你和我爸的麵子上。”

陳著微微頷首說道。

“我看你梔梔姐長梔梔姐短,叫的還挺親熱的嘛。”

毛曉琴突然狐疑的看向兒子:“聽你爸說,你們私底下也有聯係。”

當年陳著還是個流鼻涕小屁孩的時候,屁顛顛跟在鄧梔後麵要娶人家當老婆。

本來隻是當個童趣稚語,誰也沒有當真。

可是鑒於陳著同誌在男女關係上發生過嚴重錯誤,再加上現在鄧梔這個身段樣貌,感覺也不比小俞小宋差很遠。

毛太後莫名湧出一股危機感。

“媽!”

陳著多聰明,瞬間就明白怎麼回事了,頓時大呼冤枉。

“我和梔梔姐之間純粹是姐弟關係,而且她很忙,我好幾次想約她吃飯表達感謝,她都一直沒空。”

這倒是實話,陳著從今年元旦開始,就一直想約著鄧梔出來吃頓飯。

畢竟她也是在溯回起步之初,給予公司很大幫助的一位貴人。

沒道理給楊光之流都送了購物卡,但是漏下了鄧梔。

可惜她實在太忙,很多次位置都訂好了,她突然臨時有事又來不了,結果一直拖到現在都沒吃上那頓飯。

今天看她年初一還出來采訪的架勢,以前的忙碌估計還真不是推辭。

“你心裏有數就好。”

毛太後隻是提醒一下,也沒有使勁深究。

鄧梔比兒子大了好幾歲,陳著對她來說應該就是個小孩子,應該不會有產生情愫的可能吧。

“那咱們還要去打招呼嗎?”

陳著問道。

“當然了。”

毛曉琴白了兒子一眼:“這丫頭大過年的還要上班,我肯定要問問具體什麼情況,是不是在單位受到排擠了……”

“愛心泛濫的毛醫生~”

陳著聳了聳肩膀,同時也有些愧疚。

親媽這種性格,簡直具有“中國好婆婆”的所有特質,隻可惜上輩子居然沒有實現她的這個心願。

……

“我們再采訪幾個遊客,豐富一下稿件內容。”

鄧梔那邊,她正和助理這樣溝通著。

“梔梔!”

突然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並且還是喚著自己小名,那應該是比較親近的關係。

鄧梔扭頭看過去,先是一愣,然後臉上如同一朵在輕紗上綻放的蓮花,掩住工作時的強勢與嚴肅。

她主動走上去問好:“毛阿姨,陳著,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我們梔梔是越來越美了啊。”

毛曉琴笑著說道:“沒想到幾年沒見,你還能認出我。”

實際上陳著就站在旁邊,母子倆又比較相似,隻要不是瞎子立刻就能猜出身份。

不過鄧梔也是工作好幾年了,並且在報社裏還是中層領導,她很有情商的回道:“因為阿姨樣貌都沒有變化,所以我才能一眼認出來。”

“哈哈哈,其實眼角冒出來很多魚尾紋呢。”

中年女人隻要聽到誇自己年輕,就算是假的也很開心,毛太後順手從包裏掏出一個利是遞過去。

“謝謝阿姨!”

鄧梔也沒有客氣,按照風俗紅包裏的金額又不會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