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道陪著他走到門口，“噢，對了，王全給你打過電話了嗎？”
“實在地說打過了。”岑克爽驚異地回答說，“就在來這兒之前。”
吳道點點頭說，“關於鄉村高爾夫球場俱樂部的事是他告訴我的。他應該先給你打個電話，你當然是接受這個邀請的了。”
“我還未跟楚西談過呢？”
“對年輕人來說，有個地方消遣消遣、鍛煉鍛煉，或者到地起聚一聚，這是件好事。我年輕的時候可沒有這種福氣。所以當這個鄉樹俱樂部組建時，我是以比實際價值少得多的價格把那塊地皮賣給了他們的。就因為我喜歡這樣的想法。不過如果說你看見了我手裏拿著高爾夫球杆，你一定也看到了兩個穿著白衣短裙子的小女人每人提著一件黑夾克上衣在我的一左一右地屁顛兒忙碌著。”
岑克爽和他大笑起來。他隨即走下又黑又窄的樓梯，進入了影劇院大廳。他大街上停下步子，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他不是一個有涵養的律師的話，他一定會激動起來放聲瘋狂歌唱的，盡管自己唱得很難聽。岑克爽已經涉足可望賺大錢的競技場了。
那天晚上，他回家的時間比預想的還要晚些兒，因為他和黃奇要研究那塊地皮生意時占了一些時間。他在兩根舊水泥柱子之間拐了一個彎，進了院子，在那兒停了片刻。他想，用不了幾天，這所寬敞的舊院子又要整個地恢複生機了。所有房間都將打開，硬木地板將重放光彩，扇扇窗戶都亮起燈光來，兒女們將出現在好那些亮著燈光的房間裏。
他走到側門，正遇楚西從廚房裏出來，用餐巾擦拭著手上的水。岑克爽伸郵雙臂抱緊她，熱烈地吻她。她發出一種他喜歡聽到的那種微帶氣喘的笑聲。
這時，克爽沒有再吻她，他莊重地凝視著她仰起的臉。與他站在了一起，她顯得很嬌小，雖然她實際是個長胳膊長腿的高個子。她的皮膚是很白很白的，頭發烏黑閃閃發亮。她的臉嬌豔而有活力，一對炯炯有神的眼睛，顴骨傾出，下頦堅實有力。這是一副極其重感情的麵孔，兩道眉毛描得平直而濃重，給那雙眼睛以心直口快的童貞之氣。
“吃完飯我們到王全家去一趟吧！他愛人南宮雙今天下午突然打電話來了。”楚西說。
“真該死！”克爽說，“我都想好了，今晚要陪我的好老婆好好地過一個靜謐的晚上。”話畢他脫下外套，解開領帶說，“他們一定是真的需要我們，或許是那個遊泳池，”
“你在說些什麼呀？”
岑克爽把王全的邀請說了一遍，而楚西皺起了眉頭思索著什麼。然後，說，“這是在給我們創造機會呢。”頓了片刻她又說，“遊泳池的錢旦付清，他們再把入會費提到一萬元以上。”
這時，岑克爽終於忍不住大笑說，“我想象不出這三個付款的是什麼人。我打賭，他們現在都肯定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