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五月十五,很快到臨。一大清早,就來了一大批人,團團圍住客棧,還有一輛鏟車。為首的上樓,勸說無效後,又威逼利誘,都無功而返。不少混混,都擰著鐵棍,圍在門口,準備驅人。鍾文搭車趕到,找到負責人,道:“你們趕人可以,不要動手,傷了人。”隨後上了二樓,道:“你們還不走?”我拉槍上膛,道:“走?狗急了都會跳牆。”鍾文沉默會,掏出兩把手槍,放在桌上,扭過頭,道:“當我沒來過。”之後,便匆忙下樓,搭車離去。
草原抓起槍,笑道:“這個怎麼玩的。”趙先生也抓起槍,放在懷裏。我推開一旁的方麵,裏麵香火彌漫,明伯擺上自己靈位,正在敬香,我道:“哪有自己,祭奠自己的。”明伯道:“你又不肯走。我孤老頭子死了,沒人祭拜,隻能活著時,給自己點幾根香唄。”敬完後,對我道:“你們在這呆著,我出去買點東西。”
明伯走後,很快到了下午,樓下的一批人,接到指令。擰著鐵棍,就往樓上闖。我來到樓梯口,開了槍,道:“你們上來一個,就斃一個。”幾個人大驚失色,止步不前。後麵的人,喊了一句,一行人,又下了樓,堵在大門口。兩個小時候,門外停了輛車。燕楚從車上下來,上了樓,道:“有人動槍了?”我冷冷一笑,道:“有十幾個人,都提著鐵棍呢。”燕楚沉吟會,道:“聽我的勸,走吧。都是朋友,我也很難辦,不想刀刃相見。”草原道:“再給點時間,考慮考慮。”燕楚望了望外麵,道:“六點,還不見答複,就強拆了。”接著輕歎一口氣,下樓而去。
我抽著悶煙,草原,趙先生,鎖眉沉思。終於,六點到臨。草原突然歎了口氣,道:“算了,我放棄了。認輸吧。”我和趙先生一驚,麵麵相覷。草原走到樓梯口,朝下喊道:“我們馬上收拾東西走人。”
我默默然,回到房內躺下。許久後,草原推開門,道:“咦,你沒收拾東西啊。”我搖搖頭,道:“刁然一身,沒啥能帶走的。”草原把一個包裹扔過來,道:“這個給你。”我拾起起身,來到門外,趙先生,也一臉黯然,背著個包裹。草原大笑,拍了拍我們肩膀,道:“都苦著個臉幹嘛,開心點。”下樓後一看,燕楚的車,早就離去了。隻剩十幾個混混,守在門口。見我們下樓,都擰著鐵棍,麵露警惕。草原大笑道:“防著誰呢,我們不是服了嘛。”
出了大門後,草原拍了拍我們肩膀,小聲道:“小兄弟們,保重。別回頭。”隨後把我們輕輕一推,回到客棧,把大門關上。我和趙先生麵麵相覷,轉身看時,草原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樓梯口。門外的負責人見了,大喝一聲,道:“扣住他們。”十幾號混混,就圍了上來。我和趙先生一驚,不約而同,就抓起腰間手槍。
“誰敢扣人!”身後突然一聲大喝。鍾文帶著幾個小弟,突然冒了出來。十幾個混混,都不敢動手了。鍾文臉色鐵青,走到負責人麵前,冷道:“他們都出來了,還扣什麼人!”負責人喃喃道:“他們有…有槍。”鍾文道:“我也有槍,你要不要扣我!”負責人連忙道:“不敢不敢。”鍾文走到我旁邊,看了看客棧,在暮色中落寞,正欲說話,我搖搖頭,道:“走。”
幾個人,正要離開。負責人突然驚呼:“著火了。”我們亦驚,回頭一看,客棧冒起滾滾濃煙,我驚道:“草原姐。”負責人也吆喝起來,道:“救火救火。”我和趙先生,帶頭衝了進去。隻見滾滾濃煙,從一樓房門湧出來。幾個混混,把門踹開,道:“拿水,拿水來。”乘他們滅火之際,我和趙先生,跑到樓上。隻見草原,站在窗口,餘暉下,身上朦著淡淡光芒。草原回頭,笑道:“你們咋回來了。”
我走過去,道:“是你遺棄了我們,還是我們遺棄了你。”草原眨眨眼,沒有回答,指著天際彩雲,道:“天憐,你看,那像不像我們大草原,廣闊無邊。”我點點頭,道:“像。”趙先生道:“很美。”
突然,樓下傳來幾聲慘叫。我們大驚,來到樓梯口一看。卻見十幾個混混,神誌不清,麵目猙獰,互相毆打著,從雜物間鑽了出來。很快,彼此打得頭破血流。負責人見了,懼道:“你們,你們使了什麼妖術。”隨後趕緊逃出大門,打了個電話。鍾文見情況不對,帶著弟兄,要進來。我連忙喝道:“別進來,他們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