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亨利·斯坦利(1 / 3)

亨利·斯坦利給人留下的最深記憶也許是他在中非洲尋找失蹤的大衛·利文斯頓的故事。經過8個月的艱苦跋涉,斯坦利終於在坦噶尼喀湖地區找到了已病得不能動彈的探險家利文斯頓。當時斯坦利向這位探險家若無其事地打招呼說:“我猜你就是利文斯頓吧。”這句經典的問話隨同他的名字一樣永遠地流傳了下來。

在後來的一次遠征中,他多次遭到食人土人的襲擊,卻幸免於難。他發現了尼羅河的幾處源頭,對流經中非大部分地區的剛果河進行了考察。斯坦利還幫助建立了在比利時國王利奧波德統治下的剛果自由國。回到英國之後,他於1895年被選入議會,並於1899年被封為爵士。

非洲探險

歐洲人對非洲產生興趣的第一個年代是在15世紀和16世紀,那時唱主角的主要是葡萄牙航海家,他們沿著非洲海岸進行了一係列非常重要的探索。這些探索活動的一個重要後果便是把黑人當做奴隸來買賣,它為西方提供了大量極其廉價的勞動力。黑奴開發了美洲等殖民地,創造了巨額財富,從而有力促進了資本原始積累的完成。

轉眼,時光進入了19世紀,隨著工業革命的產生和發展,資本主義進入自由資本主義時期,西方列強對非洲的殖民政策也發生了變化。廢奴運動、內陸探險和傳教活動在這一時代背景下應運而生。

廢奴運動使歐洲人對非洲又重新產生興趣。以前,從事奴隸貿易的國家隻是在西非沿海特別是幾內亞灣一帶建造了一些城堡和哨所,在那裏坐等非洲內陸的酋長把奴隸送來,以換取他們渴望得到的歐洲工業品。而非洲內陸的大部分地區,歐洲人尚未涉足。一個原因是氣候、植被以及土著居民的敵對態度對深入內地的旅行構成了難以逾越的屏障,但更重要的是,坐等沿海就可以獲取暴力,這比深入內地去冒險要劃算得多。但隨著廢奴運動的產生,廢奴主義者希望進入許多奴隸被俘的內地,取消奴隸貿易,並試圖發展起“合法的”即正規的貿易以取而代之。不過真正促使歐洲人探索非洲內陸的主要原動力還是來自於18世紀末期對科學和經驗知識的重視。曆史學家把這一時期稱作是啟蒙運動時期。在這一時期,一方麵是科學的發現、地理的探索和經濟的擴張,另一方麵是歐洲人對位於歐洲南麵這一巨大的大陸缺乏最起碼的認識。當時在絕大多數歐洲人的眼中,非洲隻不過是地中海南麵的一塊黑色的、形狀不吉祥的土地,這裏棲居著豐富的野生動物,居住著野蠻的部落,到處是酷熱的熱帶雨林,外人根本無法進入。至於這塊土地的曆史、人民、文化甚至其存在、地理位置和最突出的地理特征是什麼,則幾乎是一片空白。這在許多飽學之士看來,不啻於是一個恥辱。所有這些因素相結合,使19世紀許多非凡的、引人注目的探險家先後來到非洲。

對非洲大陸進行係統的探險是始於1788年“非洲協會”成立時。這一協會以英國著名科學家約瑟夫·班克斯為首,他曾跟隨庫克船長進行過舉世矚目的環球航行。非洲協會的宗旨是:“促進科學和人類的事業,探測神秘的地理環境,查明資源,改善這塊招致不幸的大陸的條件。”協會首先把注意力放在尼日爾河問題上。在當時,尼日爾河僅僅是個名字。歐洲即使是最著名的製圖學家和學者,都不知道它的源頭和終結點,甚至不知道它的流向。而尼日爾河比歐洲或北美任何河流都長很多,即便如此,它在非洲這塊黑色大陸上還是位居第三的,遠遠排在尼羅河和剛果河之後。為了解開這個謎,1795年,協會派蘇格蘭醫生芝戈·帕克去探險。

1796年6月28日,這是非常炎熱的一天,蘇格蘭探險家芝戈·帕克爬上了一棵樹,以便看一看下一步該朝哪個方向走。此刻,站在高高的枝頭,他看到的隻有空曠的大地,遼闊的似乎隻有一個地平線,沒有他所盼望看到的茅屋、牛羊或者篝火和炊煙。非洲沙漠給他的就是這個令人沮喪而無助的單調印象--白色沙丘和綿延的灌木。看來他是沒有路可以選擇了。

他的馬無精打采地垂著腦袋,看來也是非常的累了。於是芝戈·帕克隻好將馬鞍取下,好減輕他這個老搭檔的負擔,然後,同樣疲倦不堪的他躺在了炙熱的沙地上。疾病和饑渴開始讓他神情恍惚,他甚至絕望地認為自己將會葬身在這個殘酷的沙漠裏。在後來,他曾寫過這樣的話“經過短暫的,毫無結果的奮鬥以後,我要成為對時代有用之人的想法破滅了,我短暫的一生注定要結束在這裏了”。

半昏迷下的他想到了為尋找尼日爾河與傳奇城市延巴克圖,這些年來遇到的各種艱險。他曾經被人搶劫一空,身無分文;曾經被困於兩個交戰的王國之中;甚至被人抓去當奴隸一樣的驅使。饑餓和痛哭沒有讓他失去信心。難道這次就真的要失敗了嗎?

他看了看身邊的灌木叢,順手摘下幾片葉子放在嘴裏。他渴望通過咀嚼這些葉子得到一些汁液,來滋潤他幾乎快要冒煙的咽喉。但葉子的味道苦澀難忍,失望的他無奈地環顧四周。炙熱的沙子放射著灼熱的熱浪,太陽依然毒辣地曝曬著大地。感到絕望的芝戈·帕克閉上了眼睛,等待死神來收取他飽經苦難的靈魂。

太陽漸漸靠近地平線了,傍晚,沙子的溫度開始逐漸地降低。陣陣涼風吹醒了芝戈·帕克。涼意似乎煥發了芝戈·帕克的精力,他掙紮著爬起身來。身邊的馬已經弱不經風了,他隻好一瘸一拐地艱難行走在漸漸冷卻的沙地上。一個小時後,遠處的天空開始電光閃閃,狂風突然肆虐起來,帕克明白這是暴雨到來的前兆。他咬緊嘴唇,但是肆虐的狂風依然將沙子刮到了他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嘴裏身上灌滿了沙子,持續了一個小時的沙暴並沒有結束惡劣的天氣。

沙暴過後,閃電又劃破長空。雷聲更近了,帕克脫下衣服平鋪在地上,這可是一個獲得淡水的最好機會。持續下了幾個小時後,雨停了。而這期間,芝戈·帕克將積存在衣服裏的水擰出來喝掉,甚至直接拿起衣服往嘴裏塞,貪婪地吮吸裏麵的水分。

黎明前,芝戈·帕克發現自己來到了一片泥濘的池塘邊上,青蛙在黑暗中發出震耳欲聾的叫聲,帕克的馬由於懼怕青蛙的叫聲,甚至不敢去喝池塘裏的水。帕克用樹枝趕開青蛙,他那可憐的馬才敢去喝水。而他則爬上了一棵大樹觀看附近的動靜。這次,他終於有所發現,這是一個土著人的村落。炊煙升起,帕克似乎看到了新的希望。

在忍受酷熱、疾病、饑餓和奴隸般的役使之後,他成功地到達了尼日爾河,但是,病魔又迫使他返回海濱,未能沿河而下到達河口地。1805年,帕克率領一支相當大的探險隊再次去尼日爾河探險,但是,他的大多數夥伴在還沒有見到尼日爾河時便死在途中。這一時期探險者的精神在帕克給家裏的一封信中得到了反映:

“很遺憾,離開岡比亞時十分健康的45個歐洲人,現在隻剩下5個還活著,即3個士兵(其中一個人已精神錯亂)、海軍上尉馬丁和我自己……我親愛的朋友安德森先生和斯科特先生都已死了,但是,即使和我一起的所有歐洲人都死去,如果我不能成功地實現這次旅行的目的,我至少也要死在尼日爾河上。”

帕克最終死在尼日爾河上,同他18歲的、出來尋找父親的兒子一樣。其他許多人也曾試圖解開尼日爾河的秘密,直到最後,理查德·蘭德沿尼日爾河而下於1830年最終找到該河河口處。

19世紀50年代,海因裏奇·巴爾特醫生進一步對西非進行了最為全麵的探險。這位非凡的日耳曼人訪問了蘇丹西部最重要的城市,然後穿過撒哈拉沙漠,於1855年返回英國。巴爾特的旅行是非洲旅行史上最成功的一次。他對其旅行所作的描述也同樣出色,因為他全麵介紹了他所訪問過的國家的地理環境、曆史和民族。

損失慘重的尼日爾河探險表明,那裏缺乏商業機會,於是,人們將興趣轉到了東非。尼羅河的源頭問題乃東非的重大問題。敵對的當地人、巨大的沼澤地和無數的急流使所有沿尼羅河而上直達其源頭的企圖成為泡影。偉大的探險家大衛·利文斯頓這時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

大衛·利文斯頓

利文斯頓的形象遠遠高出其他所有的探險者。1840年,利文斯頓受倫敦宣傳教會派遣,穿越無情的卡拉哈裏沙漠,在從未被勘測過的土地上跋涉了2414千米,前往南非庫魯曼傳,以一名醫生和傳教士的身份,在這裏開始了他的職業生涯。

在非洲,他親眼目睹了奴隸貿易帶來的災難。他認為,隻有通過傳教和進行“合法貿易”,才能夠杜絕奴隸買賣。到非洲兩年後,他就開始在馬波薩(今南非境內)創立傳教站。在那兒工作時,他被一頭獅子咬傷。這頭野獅撕碎了他的左肩和左手,使得他落下了終生殘疾。而他也很快對在偏僻的庫魯曼和馬波薩傳教的工作失去興趣。因為那裏的土著居民對基督教漠不關心,這使得傳教工作變得十分艱難。因此,從1849年起,利文斯頓就把大部分時間和精力放在解開南部和中部非洲的地理之謎上。這引起他的上司--倫敦的傳教會的不滿,認為他的探險“與傳播福音沒有多大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