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如此鬥誌昂揚.就算是不說出口槍哥也可以覺察到吧。
槍哥嘴邊掛著的滿意微笑,他內心其實也與Saber的心情一樣。
Saber用一隻左臂的代價擋住了作為自己必殺技出場的必滅的黃薔薇的偷襲,因此槍哥對Saber產生的敬意,以及Lancer對這場比賽勝利的價值更添了一層的歡喜。
身為騎士的二人的英靈甚至在鬥魂方麵也心心相應。
“你醒悟吧Saber,這次的聖杯是我的。”
“這是你在我還沒有拿到聖杯時才能說的話。Lancer!”
兩個人一邊說著大膽的充滿挑撥性的話,一邊預測著對方的必殺技,一步步慎重地試探對方。
一觸即發的寶劍和魔槍。
寒冷清澈而又充滿緊張感的空氣就在這時,突然被雷鳴般的響聲劃破。!?
Saber和槍哥同時被鎮住了一動不動.然後又同時回望東南方向的天空。聲音的來源一目了然。
隻見一個飛行物在天空中劃過一條直線,直奔這邊而來,還在夜空中灑下了紫色的閃電火花。聲音必然是它發出來的無疑。
所有人目瞪口呆,驚訝地張開了嘴。
戰車。
從外形上判斷.這是一輛古式的有兩個車頭的戰車。拴在車轅上的不是戰馬。而是肌肉如波浪般翻滾、魁梧健美的公牛。牛蹄踏著虛空,拉著豪華壯麗的戰車。
不、戰車不僅僅是簡單地漂浮在空中。戰車的車輪轟轟作響,公牛蹄下踩著的不是大地而是閃電。
每一次牛蹄和戰車蹬著空無一物的天空時,紫色的閃電就閃現它那蜘蛛網般形狀的觸角,用震耳欲聾的響聲將大氣向上卷起。閃電迸發出的魔力恐怕可以跟Lancer和Saber使出渾身解數發動的一擊相匹敵。
隻有Servant的寶具才能如此怪異,放出如此巨大的魔力。不用多想,這肯定是第三個Servant要介入Saber和槍哥的對決之中,所以才現身的。
Saber和Lancer均麵目緊張,一言不發.盯著這個突然造訪的戰車。愛麗絲菲爾的驚慌自不必言,迄今尚未露麵的槍哥的Master想必也已感到顫栗了吧。
如果是身上纏繞著如此巨大的雷電之氣的英靈的話,也許是雷神的前身。而如果是跟公牛有關的雷神的話,最先讓人想到的就是奧林匹斯的至高神。這個戰車確實無法稱之為英靈,但是即使稱之為英靈的附屬物,也肯定充滿了強大的威脅力。
腳踩雷電的戰車,氣勢洶洶地在槍哥和Saber的上空盤旋而過後,降低了速度落在地麵上。它剛好落在了互相對峙的兩個英靈之間,阻擋了兩個人的劍鋒和槍尖。在著地的同時收起了令人目眩的雷光,露出了一個巨漢的身姿,威風凜凜的站在戰車的駕駛台上。
“雙方都給我收起武器。在本王麵前!”
這聲從容不迫的吼叫,可以跟他在天空中飛馳現身時發出的雷鳴聲相匹敵了。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具有似乎要把相互對峙著的劍鋒和槍頭給逼回去的氣勢。
不用說槍哥和Saber都是大名鼎鼎的英靈。不是隨便怒吼兩聲就能嚇唬得住的。但是,這個新出場的英靈不是為了襲擊他們,而是僅僅為了攪亂他們的對決,才橫擺一槍。所以這兩個人不明白他這麼做的意圖,不由得躊躇起來。
這個身材魁梧的戰車主人在首先削弱了槍哥和Saber的氣勢之後,繼續語氣嚴厲地說道:
“我的名字是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參加了這次聖杯戰爭並獲得Rider的職階。”
在場的所有人此時才真正傻了眼。在聖杯的戰場上,不可能有Servant自報家門,真名可是戰略的關鍵。而且最坐立不安的是,坐在Rider身邊的韋伯。
“你都在想些什麼,笨蛋!!”
韋伯精神過於錯亂,甚至在麵對Rider的巨型身軀時都忘記了恐懼。他一邊虛張聲勢質問Rider一邊緊緊地抓住Rider的大衣。
噗,公牛無情的噓聲在夜氣中回響,韋伯抗議的聲音沉寂了下來。Rider沒有理會Master的抗議,看了一眼左右兩邊的槍哥和Saber問道:
“你們為了得到聖杯互相廝殺,在你們交鋒之前我有一件事要問你們。你們各自對聖杯都懷有什麼樣的期待,我不清楚。可是現在就想一想吧。你們的願望,是否比包含天地的宏願,還要有分量。”
Saber雖然還沒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直覺告訴他這話的真實含意充滿了凶險,於是他不自覺地瞪大了眼睛。
“您究竟想說些什麼?”
“嗯?我說得很明白呀。”
此時,Rider依然保持著他的威嚴,但是語氣已經變得柔和融洽許多。
“我降臨戰場.你們有沒有把聖杯讓給我的打算?如果把聖杯讓給我,我會把你們看作朋友,跟你們一起分享征服世界的喜悅。”
這是一個過於無厘頭的提議。Saber甚至都沒有生氣就呆住了,而他對麵的槍哥也是不知說些什麼好,愣在那邊。
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的確是一位不同凡響的英靈。在人類曆史中,沒有一個人像他那樣。迫切想實現征服世界的野心。
可是盡管如此,Rider的提議又怎麼樣呢?突然現身,正大光明地說出自己的真實姓名.還沒與別人交鋒就要求別人對自己恭恭敬敬,以上種種舉動都讓人覺得他已無意加入聖杯戰爭。這種事情還是破天荒第一次遇到,這是英明的決斷還是愚蠢的舉動,很難做出判斷。
“你剛才自報家門的氣魄,讓我佩服但是我難以答應你的提議。”
槍哥夾雜著苦笑搖了搖頭,但是他的眼神裏卻沒有笑意。如利劍一般充滿威勢的眼神,跟征服王不屑於正視的眼神正麵相撞火花四濺。
“由我捧起聖杯。這是我跟今世惟一的新君主立下的誓言。捧起聖杯的人絕對不是你。Rider。”
“你是不是為了陳述那些戲言,才妨礙我跟騎士的決鬥?”
Saber接著槍哥的話問道。她臉上的表情與美貌的槍哥不同,甚至連笑容都沒有。對於認真的她來說,Rider的提議本身就讓人極為不快。
“征服王你的玩笑開得過火了。這對騎士來說是無法容忍的侮辱。”
槍哥和Saber一起把充滿敵意的目光投向了Rider,Rider好像麵露難色一邊嗯地叨念著,一邊不自覺地用拳頭咯吱咯吱地按壓太陽穴。Rider不由得做出帶有無奈的動作,但是他那威風凜凜的坐勢卻沒有絲毫動搖,所以實際上Rider可以稱得上是存在感極為罕見的人。
“你們是要跟我談條件嗎?”
“少廢話!”
感覺Rider似乎要說出奉承的話語,槍哥和Saber異口同聲地拒絕了。Saber滿臉失望地繼續說了下去。
“再說一遍我也是掌管不列顛王國的一國之君。無論是什麼樣的國王,也不能給別人臣服低頭。”
“噢?不列顛的國王嗎?”
Rider也許對Saber的宣言產生了興趣,高高地吊起了眉毛。
“這太令我吃驚了。譽滿天下的騎士王竟然是一個小姑娘。”
“那就試試吃你口中的這個小姑娘一劍吧.征服王”
Saber在壓低聲音的同時,舉起了劍。左手依然無力握劍,左手的四指隻不過是扶在劍柄而已,但是從劍身搖晃升起的鬥氣,比跟Lancer作戰時更為莊嚴。Rider皺起眉頭,長歎了一口氣。
“那我們的交涉就決裂了,太可惜了,真遺憾。那邊拉著女孩的小哥呢?”
Rider看向了正拉著亞絲娜向這裏走來的星夜。
“我?路過的。”星夜一邊吃著薯片一邊安慰著亞絲娜“沒事,我會保護你的,他們是騎士,下三濫的手段還是不會使的。”
“好吧。。。”
Rider在臉朝下嘟囔的一瞬間,發現了從腳下往上注視的那充滿怨恨的眼神。
“啊、疼、啊”
由於額頭腫起來的疼痛、比疼痛更悲慘的是後悔,韋伯的叫聲低低地掠過了低空。
“怎麼。辦啊。口口聲聲地說什麼征服,最後還不是惹人厭惡嗎你真的覺得自己能打過Saber和Lancer嗎?”
身材魁梧的Servant麵對Master的提問,沒有任何愧疚的神情反而哈哈地大笑起來。
“不,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嘛,百談莫若一試。”
“百談莫若一試莫不是你的真名吧?!”
氣得頭暈的韋伯。用毫無力量的兩隻拳頭,朝挺立著的Rider的胸鎧甲連打,一邊哭了出來。看見這令人哀傷的情景.亞絲娜既不鄙視也不同情,隻是覺得自己再也無法沉默下去了。
緊張的空氣奇妙地鬆弛下來
“是嗎。原來如此?”
但又因這低得緊貼地麵的怨聲,再次凝固起來。
是迄今尚未現身的槍哥的Master。他(她)在催促自己的Servant使用寶具之後,就再次沉默一直觀戰,此刻是他(她)在插嘴問韋伯來到此地的目的。這也是跟剛才的語氣完全不同。袒露了憎恨之心的聲音。
“你到底是因為什麼而發狂偷了我的遺物?仔細一想,也許是你自己想參加聖杯戰爭的原因吧。韋伯.維爾維特先生。”
韋伯聽到有人惡狠狠地叫自己的名字。知道憎恨的對象就是自己了。不僅如此,韋伯也許能猜出那聲音的主人。
韋伯怎麼會猜不出那個聲音的主人?如果身份高至時鍾塔講師的話,即使伊斯坎達爾的大衣被盜了,別的英靈的遺物還是可以準備好的。這麼說來,在這冬木之地,即使那個男人這次作為韋伯的仇人站在這裏,也沒有什麼不可思議的……
“真遺憾。我本想讓這個可愛的學生變得幸福。韋伯、像你那樣的凡人,本應擁有隻屬於凡人的安穩人生。”
韋伯被幻覺攪得頭暈眼花,完全無法判斷聲音的出處。他自己也不知道已經品味過多少次胃中翻江倒海的感覺了講師凱奈斯.艾盧美羅伊.阿其波盧德,他那刻薄而又細長的臉上,那雙交雜著侮辱和憐憫的碧眼,從韋伯的頭頂向下俯視他的感覺又再次深刻體驗到了。
韋伯想用漂亮的諷刺回敬講師。韋伯搶在講師前麵,巧妙地使英靈伊斯坎達爾成為了服從他的Servant。這對於在時鍾塔長時間所受的屈辱而言,不是最好的報複嗎。
對。已經不再是講師和學生的關係了。現在他是我真真正正的敵人。我可以拚命地恨他,奪取他的性命也可以。事已至此他當然是我的對手。
韋伯在時鍾塔生活的數年間,無論是睡是醒都一直在恨那個高傲的講師。甚至有幾次還想殺了他。可是,被講師這麼仇視還是第一次。韋伯這個少年首次體驗到了真正的魔術師那飽含殺意的目光。
那個聲音的主人目光敏銳,看到了韋伯臉上那凝固了的恐懼。他用令人毛骨悚然又冰冷的戲謔聲,像玩弄韋伯似的繼續說道。
“我也沒有辦法呀韋伯君。我給你進行課外輔導吧。魔術師之間互相殘殺的真正意義殘殺的恐怖和痛苦,我將毫無保留地交給你。你覺得很光榮吧。”
事實上,韋伯因恐懼已經全身顫栗。甚至沒有閑心去理會這句話帶給他的屈辱。
要成為真正的魔術師,必須下定必死的決心這個平時隻能從文字上理解的大原則,如今韋伯切身體會到了。那個男子不知從何處射出的視線更是極為致命。魔術師在心中懷有殺氣的時候,就是決定發出死亡宣告的時候韋伯迄今為止還不知道這件事。
這時,有東西溫柔而又有力地摟住了少年那因恐懼而獨自顫抖的幼小肩膀。
韋伯被粗大卻又溫柔的感覺嚇得驚慌失措。彪形大漢Servant的手粗糙節節分立的五指,對身材矮小的Master來說隻能是恐懼的對象。
“喂魔術師,據我觀察您好像是想取代我的小Master,成為我的Master。”
Rider向不知潛藏在何處的槍哥的Master發問,實際上他臉上掛滿了惡意的憐憫的笑容,使他的臉都笑歪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真是可笑至極。成為我Master的男人應該是跟我共同馳騁戰場的勇士,不是連麵都不敢露的膽小鬼。”
沉默在降臨,隻有那位未現身的Master的怒火在夜晚的空氣中傳播。Rider突然哈哈的大笑起來,這次是麵向空無一人的夜空,竭盡聲音大笑。
“出來!還有別的人吧。隱藏在黑暗中偷看我們的同夥們!”
Saber和槍哥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你怎麼了?Rider”
麵向詢問自己的Saber,征服王滿麵笑容同時豎起了拇指。
“Saber還有Lancer,你們麵對麵地戰鬥,真是很了不起。劍戟發出了那麼清脆的碰撞聲,引出的英靈恐怕不止一位吧。”
愛麗絲菲爾內心嚇得膽戰心驚.好像被不知躲在何處的衛宮切嗣看破似的。可是Rider心中所想的隻有別的Servant而已。Rider想要將震耳欲聾的聲音送到周圍的每一個角落,再次大聲叫了出來。
“可憐。真可憐!在冬木聚集的英雄豪傑們。看到Saber和Lancer在這裏顯示出的氣概,難道就沒有任何感想嗎?具有值得誇耀的真名,卻偷偷地在這裏一直偷看,真是懦弱。英靈們聽到這裏也會驚慌吧,嗯!?”
在放聲一頓大笑之後.Rider輕輕地歪著腦袋嘴角露出無畏的神情,最後用挑釁的眼神眺望著四周。
“被聖杯戰爭邀請的英靈們,現在就在這裏聚合吧。連露麵都害怕的膽小鬼,就免得讓征服王伊斯坎達爾侮辱你們,你們給我覺悟吧!”
在Rider吼叫過後一會兒,出現了金色的光。
過於耀眼的光線使人產生了少許的膽怯,但是在場的每一個人心中早已沒有了驚訝的心情。此後現身的是,因Rider的挑釁而拍案而起的第四個Servant,這是無可懷疑的事情。但事態的發展令人感到恐懼,在這樣一場大戰前的熱身戰上竟然聚集了四個Servant。如今無論誰也無法判斷事態的進展了。
果然,在離地麵十米左右高的街燈球部頂端,出現了身穿金色閃光鎧甲的身影。韋伯看到了他那令人目眩的偉大容顏,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那個人是。。。。
以前雖說隻在短暫的一瞬間裏見過他一麵,但是讓人留有如此強烈印象的身影.韋伯是不可能看錯的。高高的街燈上悠然而立的一定是昨夜使用壓倒性的破壞力葬送了入侵遠阪府邸的暗殺者,像謎一樣的Servant。
全身沒有一處不被鎧甲覆蓋的重型裝備不可能是Master。而且如果是回應Rider的召喚而現身的話,就證明他僅具有將Rider狂傲的話視作挑釁的判斷力,即他也不可能是狂暴的Berserker。
這樣一來,利用排除法隻剩下三騎士的最後一人Archer。
“不把我放在眼裏,不知天高地厚就稱王的人,一夜之間就竄出來了兩個啊。”
剛一開口,黃金英靈就極為不快地撇了撇嘴,露出了對眼下對峙的三個Servant的鄙視之情。雖然Archer驕傲的態度和口氣跟Rider的妄自尊大如出一轍,但從根本上來說是不同的。征服王的聲音和眼神沒有Archer那麼冷酷無情。
Rider也好像沒有料到會出現比自己還要態度強硬的人,頗為慌張,一臉困惑地撓著下巴。
“即使你出言不遜,我伊斯坎達爾還是在世上鼎鼎有名的征服王。”
“真正稱得上王的英雄,天地之間隻有我一個人。剩下的就隻是一些雜種了。”
Archer幹脆地說出了比侮辱還有過之無不及的宣言。這時連Saber也驚訝地麵無人色了,但是Rider卻寬容視之,有些吃驚並歎了一口氣。
“你話說到這個份上,就先報上自己的大名怎麼樣?如果您也是王的話,不會連自己的威名也懼怕吧?”
Rider這麼插科打諢,Archer通紅的雙眸越發帶著高傲的怒火,緊盯著眼下的巨漢。
“你在問我嗎?雜種問大王我嗎?”
按常理來看,Rider問Archer的真實名字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在Archer看來這好像是對他的大不敬。這話跟Archer想隱藏自己真實姓名的打算明顯立場不同,隻不過是Archer一味的感情癲狂症而已,黃金英靈開始露出了殺氣。
“如果說我讓你身披遏拜我的榮耀,而你卻不知道我的名字,你那樣的無知我也毫無辦法。”
Archer如此斷言過後,他的左右兩邊慢慢地升起了烈焰般的怪異之氣接下來的一瞬間,刀器閃耀著耀眼的光輝突然出現在空蕩蕩的天空裏。
出鞘的劍、還有槍。都裝飾得奪目閃亮,還發射出無法隱藏的魔力。明顯不是尋常的武器,隻能是寶具。
毫無疑問,這就是昨天夜裏將暗殺者殺得片甲不留的攻擊武器。
昨夜在遠阪府觀戰的人們都認出了這些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