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懾夜擔心獵魂珠的安危,根本不想跟萬奴月的仙體纏鬥,他飛快地推開劍鋒,向獵魂珠和萬奴月人體的方向飛去。
“快跟我打呀,跑什麼跑?!”玩性正起的仙體哪裏肯放過打架鬥毆的機會,提著誅邪劍跟在懾夜身後窮追猛打,企圖轉移他的注意力,留下來陪自己打個天翻地覆。
懾夜一邊飛,一邊狼狽地躲避著身後萬奴月仙體手中揮舞著的誅邪劍,那些飛揚回環的劍氣在被魔雨籠罩著的漆黑大地上縱橫馳騁,所到之處皆是萬丈寒冰,在無邊夜色中閃爍著凜冽的光芒。
始終無法轉移懾夜注意力的仙體感到鬱悶了,突然氣急敗壞地加速飛行,越過懾夜的頭頂,落在萬奴月人體的身後,靠在他背上大聲抱怨:“不好玩!都是你一個人打,那個家夥不肯跟我打!我要合體!”
話音剛落,仙體便要往萬奴月的身體裏鑽。
他這種完全不考慮周圍狀況的行為,嚇得萬奴月急忙閃身躲開,焦急地低吼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耍脾氣!去殺了那隻蝙蝠,我去對付那顆珠子!”
“討厭!無聊死了!”鬱悶的仙體衝著奔過來的懾夜胡亂揮了幾劍,一副消極怠工的發泄狀態,見到懾夜閃避著劍氣凝結的冰刺,突然又滿臉得意地嚷嚷開了:“凍死你,凍死你!不跟我打,就凍死你!……”
如果現在萬奴月的人體有空回頭的話,一定會被某個跟自己長著一模一樣的家夥給氣死,玉樹臨風的白衣帥哥,好歹也是一道不錯的風景,POSS不擺也就算了,居然把舉世無雙的誅邪劍揮舞的好像一把蒼蠅拍,真是神仙的悲劇,寶劍的噩夢!
可是這樣的空閑,萬奴月一點也沒有,因為就在剛才閃身躲避仙體的一刹那,獵魂珠似乎受到了某種召喚,再次隱遁入茫茫的夜色之中。
懾夜還在跟仙體糾纏,不可能有時間讓獵魂珠隱遁,在這重重的魔障之中,一定還有他的同夥,那個人又會是誰呢?!
正思索著答案,空氣中突然有一股血腥氣彌漫開來。
漫天飄灑的魔雨之中,響起一陣陣整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仿佛從地獄走向人間的幽冥之師。
“哇,來了好多人!”好久沒遇到大場麵的仙體立刻放棄追殺懾夜,屁顛屁顛地奔回萬奴月人體的身邊,激動地兩眼放光:“是僵屍哇,衝啊,殺呀……”
“你瘋了,他們隻是被控製的普通人!”萬奴月急忙抓住仙體企圖揮舞誅邪劍的手臂,皺著眉頭看眼前這一大群麵無表情的人類:“該死的!居然用血魔咒招來這麼多人當替死鬼,看來五魔將之一的血夜也來了!”
“想不到你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對我魔族的戰將卻不是一無所知,真是榮幸之至。”隱遁多時的血夜終於露出了他邪魅的臉,拖著被誅邪劍所傷的懾夜站在人群之外的懸崖上。
“原來是你這個敗類,當初就不該讓你逃走!”看到血夜那張熟悉的臉,萬奴月才後悔自己沒有在泰山之上及時殺了這個禍害。
“現在殺也不遲啊!”任何時候,血夜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閑散樣子,即使他現在已經讓血魔咒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依然可以背靠著懾夜的肩膀,露出慵懶魅惑的笑容。
“別以為同樣的招數,可以對我使用兩次!”言語之間,萬奴月已伸手奪下仙體手中的誅邪劍,迅速從懷中掏出定身符,閃電般飛入人群。
血夜和懾夜早已元氣大傷,如今無非是想拖延片刻,待稍有恢複立刻遁逃。
可眼前的萬奴月身手快如閃電,眨眼功夫就已將定身符貼滿被血魔咒控製著的每一個人,待他站定身形時,已經逼近血夜和懾夜的身旁了。
“仙體,替他們解血魔咒!”匆忙丟下一句話,萬奴月便直撲血夜懾夜而去。
淩烈的寒氣撲麵而來,他們卻無法動彈,這一次真的連躲閃的力氣都沒有了,會死吧?
朦朧的劍影之間,血夜用最後一絲力氣將身後的懾夜推下懸崖,獨自麵對最熟悉的疼痛和死亡。
無數的記憶重疊擴散,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個承受著剔骨之痛的童子,那個吞下萬毒丹痛不欲生的自己,還有那個臨死都不忘記威脅心愛的女子下輩子以身相許的魔將血夜……那些深入骨髓的疼痛,他不想忘,不敢忘,不能忘,隻為了能與她重逢。
可是現在,他等的那個人又在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