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劍影激烈的打鬥著,趙青韻整個人都看呆了,她還是上輩子的時候在電視裏看過這幅場麵,來到古代也從來沒有見過有人這麼激烈的打鬥,現在確定不是在拍戲嗎,她的大腦反應了很久才反應過來,這其中的厲害。
“人呢,沈立他們人呢?”趙青韻站在房門內看著那麼多人鬥苟步吉一個人,苟步吉雖然武功高強,但是畢竟寡不敵眾,打的有些費力,趙青韻心急如焚,此刻的她把苟步吉當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他可千萬不能有事,他有事,她還保得住嗎?
“沈立,丁偉,你們都死哪去了?”她扯著嗓子拚命的叫,這幾個人平時都寸步不離的護在苟步吉周圍,怎麼這關鍵時候反而不見人影了?
她扯著嗓子一邊拚命的叫著,一邊兩眼目不轉睛的盯著打鬥的場麵,追著她過來的總有十來個人,車輪戰似的圍攻著苟步吉,苟步吉自恃武功高強,倒也不懼,隻還過,樓上空間有限,再被他們圍著,他的功夫無法完全施展開來。
而那些圍攻苟步吉的人武功也都不是一般的角色,而且他們很狡猾,前前後後的圍著苟步吉,這邊打一下,那邊打一下的,看的趙青韻急在心裏,火在眼裏。
趙青韻還不想要跟這個“狗不急”死在一起好不好,若是能夠安全脫離這場惡鬥,趙青韻一定要好好打聽打聽這個“狗不急”到底是幹什麼的,為何會惹來這麼多的仇家要殺了他,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苟步吉以一敵眾,自然是吃虧的,趙青韻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肩頭被人刺了一劍,看著他的血一下子滲了出來,偏他還穿了件月牙白色的長衫,看著那血跡更是觸目!
趙青韻不能忍了,這些人太過份了,武俠小說上不是說這些學武的人都講究一個道義嗎?為什麼他們竟然這麼卑鄙的以多欺少?她咬了咬牙,管不了了,她是個講義氣的人,雖說打不過還說不動嗎?殺人總要有個理由吧,這麼多人欺負一個算什麼好漢!
趙青韻想到做到,“騰”的一下衝出了房外,插著腰指著那些人咆哮道:“你們這些武林敗類,以多欺少,算什麼本事?”
她這一現身,一叫嚷,苟步吉臉色一驚,朝她看過來,“你出來添什麼亂?進去!”他叫。沒想到,這一分神,卻給了對方可趁的機會,立刻有一個殺手舉著劍衝著他後心直刺過去!
“小心!”趙青韻大驚失色,想也沒想便衝了過去,隻在那千鈞一發的瞬間,那把長劍“撲”的一聲刺進了趙青韻的胸膛!
所有的人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苟步吉完全沒有想到趙青韻會這麼做,他反身一把抱住身子往下倒的趙青韻,疑惑的看向她胸口鮮紅的血跡!她替他擋劍?怎麼會如此?她不是想要逃走嗎?為何會替他擋劍?
趙青韻覺得自己的後背被穿過的時候,也傻了為何自己會衝出來救他,明明他是個人販子啊,明明自己要逃走的啊,可是這種見死不救的場麵她還真的控製不住自己要去救人嗎?
那些殺手估計也沒想到會刺中一個女人!他們也都跟著愣了愣,不過,驚怔都是一眨眼的功夫,刺客們趁著苟步吉這會兒一手抱著趙青韻,手腳不便的機會,更加凶猛的撲向苟步吉,有個領頭的還叫嚷了一聲:“兄弟們,大好的機會,取了他的人頭回去領重賞!”
苟步吉此刻已經沈立念戰,趙青韻已經沒了知覺,身子軟軟的在他懷裏,他揮舞著長劍,焦怒的想盡快打退這些人!心裏怪自己太大意,不該讓沈立他們全部出去辦事!
他一邊想著,一邊嘬唇發出長嘯,他的人雖然出去辦事,但是都在不遠的地方,應該返回的很快!
果然,苟步吉堅持了不一會兒,沈立,丁偉,趙虎都飛快的趕了過來,還有趙青韻嫌髒嫌醜的馬夫陳忠,這四個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局勢很快便轉變了過來!
“不要戀戰,抓一個活口就行!”苟步吉抱著趙青韻往外退,留下話給沈立他們。
他匆匆的抱著趙青韻躍上了自己的馬,讓她橫靠在自己胸前,快馬加鞭的往半山別苑趕!他的心裏有些說不清的滋味兒,這個女人靑香妹妹不是說她心機深重,不可理喻嗎?可是她又為什麼要救他?為什麼要替他擋這一劍?他低頭看了眼雙眼緊閉,因為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的趙青韻,手中的鞭子揚的更高更快!
苟步吉站在趙青韻的房外,大夫正在裏麵救她。他冷漠的眼神裏透著一絲擔憂,這個時候,他不希望她會死!
沈立他們也趕了回來,四個人見苟步吉負手站在那裏,齊齊的在他麵前跪了下來,“公子我們來晚了,沒想到霸道山莊的人如此的目中無人,我們定不能咽下這口氣啊……”,他側頭看了一眼趙青韻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苟步吉擺擺手,示意他們起來,“是我自己大意了,與你們無關。”
沈立他們鬆了口氣,見他肩頭的傷還未處理,驚道:“公子,你的傷還沒包紮?”
“一點小傷,無礙!”苟步吉皺了皺眉,“抓到活口沒有?”
沈立點頭,“抓到一個,關在柴房呢!”
“很好,回頭我要親自去審問他!”苟步吉一臉怒氣,他們霸道山莊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他行刺,看來真的是不想活了!
沈立看了看趙青韻的房門,看見裏麵大夫和婢女們忙碌的身影,又見有婢女一盆盆端出來換的都是血水,再看苟步吉的臉色,想了想問:“她為什麼會這麼做?”他也不明白趙青韻為什麼要替沈立擋這一劍。
“苦肉計!”苟步吉沈思了片刻,說了這三個字,除了這三個字,他想不出來還能有什麼理由來解釋她的行為,他始終隻會相信靑香妹妹的話,趙青韻這麼做唯一的解釋便是想以苦肉計博得他的信任,然後更好的逃跑。
沈立點了點頭,這種解釋的確是讓他們信服的,不過這次霸道山莊的事情,也需要他親自去解決。
大夫終於出來了。
“怎麼樣?”苟步吉迎了上去。
“好在劍尖偏離了心髒一點點,不然的話就算華佗在世也難救了。”大夫滿頭大汗。
“那麼說,她死不了了?”苟步吉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裏竟鬆了口氣。
“是,隻不過,這傷一定得好好養,若養得不好,隻怕會留下病根子。”
“你下去吧!”苟步吉揮了揮手,走進了趙青韻的房間。趙青韻還暈睡著,苟步吉站在她的床邊,他從來沒有仔細的瞧過她,隻知道她很瘦,很白,好象長的也不錯。這會兒,他的眼神落在她蒼白如紙的臉上,長長的睫毛蓋在眼瞼上,投下兩道深深的陰影,那張平時不被威脅就絕不示弱的小嘴,因為失血顯得蒼白無力,平時張牙舞爪的人這會兒這麼安靜的躺在那裏,本來就瘦小的身體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苟步吉抿了抿嘴,有點說不出自己心裏的感覺。他不是喜歡欠別人情的人,不管她是苦肉計也好,是什麼計也好,總歸是她替自己擋了這一劍,那麼,照顧她養好傷,是他應該做的。
“你們!”他轉身,眼睛看向房裏的兩個婢女,兩個婢女立刻緊張的應聲。“好好的照顧她,吃的喝的都得伺候好了,務必讓她的傷快點好起來!”
“是,奴婢們一定盡力照顧好趙姑娘!”兩個婢女連聲答應,趙姑娘是個好人,果然公子對她是不一樣的。
苟步吉又看了眼床上躺著的趙青韻,沉默的走了出去。
柴房,那個被沈立他們活捉回來的刺客被五花大綁的扔在那裏。
“說,你們是不是霸道山莊的人?是你們大當家的讓你們這麼做的,還是二當家?”苟步吉站在那裏,居高臨下的問,臉上的冷寒怒氣,讓那刺客的心不由得慌了慌,嘴上卻很死撐著,“我是不會說的,打死也不會說!”
“是嗎?”苟步吉冷笑,“我沒打算要打死你,但是,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說完,對身後的沈立使了個眼色,沈立立刻走過去,一手狠狠的捏住了刺客的手腕,刺客立刻吃痛的悶哼一聲。
“聽著,你最好實相些,我們公子從來不會讓別人死,但是,卻會讓你死不得,活不得,現在再給你一次說實話的機會,如果你不領情,隻要我的手一用力,你渾身上下的筋脈就會被切斷,血液就不能正常在你體內流動,如果你想體會一下那種感覺,不妨試一試,反正,你們霸道山莊就兩個莊主,我們就不信查不出來!”沈立捏著刺客的手不停加力,威脅著他。
刺客是練武之人,當然明白筋脈切斷是什麼感覺,他的臉色變了變,明顯心裏害怕,抬眼看向苟步吉,卻迎上了苟步吉如冰一樣的眼神,他不禁抖了一下。
“怎麼樣?說還是不說?”沈立的手上又加了把力,刺客的臉頓時疼的變了形。
“我說我說!”刺客連聲的求饒,他不敢想自己若真是被斷了筋脈,是什麼慘狀,“但是你要答應我,放我一條生路!”
“沒有條件可講,說不說隨你!”苟步吉厲聲道,他從來沒有跟人講條件的習慣。
刺客猶豫了一下,顫著聲音開口:“我們是大當家派來殺你的,說要是能殺了你,重重有賞,黃金白銀,宅子美人,隨我們兄弟挑。”
沈立看向苟步吉,這去年霸道山莊的大當家的在苟步吉這裏吃了一個大虧,接著他們鎮子生意也全都讓老爺子給搶走了,現在他們苟府的生存之道就在於老爺子做生意,而公子則是去掃清這一切阻礙他們的人,其中就包括了這霸道山莊。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那酒館裏的?”
“大當家的他們派了很多人到處找你的蹤影!隻要你一出現,很快就會把消息傳給我們。”刺客說完,一臉緊張的看著苟步吉,“苟公子,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我們的任務就是刺殺你,別的真不知道了,求你放過我吧,求你了!”
“公子?”沈立看著苟步吉,等的命令。
苟步吉擺擺手,這種人,他不用殺,下了山霸道山莊的大當家和二當家他們也不會放過他的。
隻是,在他心裏,卻有了一個很大疑問,這個趙青韻,到底是什麼狀況?她這一劍到底是有心還是沈立替他擋的?他皺眉,看來,等她傷好了,他有必要好好的弄個清楚。
趙青韻暈睡了三天三夜,終於在第四天的下午醒了過來。
“你醒了?”苟步吉看著她慢慢張開的眼睛,長長的出了口氣,這三天,他沒少來看她,見她沒有任何動靜,他嘴上不說,心裏卻是著急的。
趙青韻轉眼看著苟步吉,她眨了眨眼睛,蓋在錦被裏的手動了動,又動了動自己的肩,這一動,胸口的傷便牽扯著一陣劇痛,她不由的咧了咧嘴。
“怎麼了?”苟步吉看她。
“還好還好,我還活著。”趙青韻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剛才那陣劇痛說明自己還沒有死,她睡了很久覺得自己的腦袋特別特別的沉重,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哪根筋不對,就這樣衝上去了,自己明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跟著被人一群俠客鬧什麼鬧,老老實實的呆在一邊不好嗎?
“謝謝你,救我一命……”,苟步吉笑著說道。
趙青韻看了他一眼,立刻移開了眼睛,她最近一定是腦子不好使兒,來到這裏就變得很奇怪,難道是自己的潛在屬性被激發了?
“額,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是應該做的……”,趙青韻也不知道要怎麼來解釋自己的為何會突然挺身而出,她其實知道這不過是人的自然反應,有些人麵對危險的時候會選擇躲避,有些人則會選擇救人,就是這麼點原因,可是趙青韻自己就是不想要承認自己救了這個奇怪的“狗不急”……
趙青韻大傷剛醒,說了這些話便有些累了,她閉上眼睛,喘了一會兒,才又開口:“我餓,好餓!”
苟步吉聽著趙青韻的話,心裏某個地方似乎動了動,再看她閉著眼睛喊餓的樣子,不禁輕笑了一下,這女人什麼時候都不忘記要吃要喝啊!
“你還是不要笑比較好……”趙青韻突然睜開眼睛看他,“額,我的意思是……”
苟步吉臉上的表情立時僵住起來,冷下臉來說:“受了傷還這麼多話!我再問你,你為何要救我?”他問,有意的,想從她的臉上或者言語中看出破綻,她是真的救了自己,還隻是為了博取同情。
“真的就是自然反應啊,自然反應你懂不懂?”趙青韻一雙清亮的大眼睛看向苟步吉。
苟步吉一怔,她的眼神清澈如湖,表情單純如孩童,在他看來自己是一個精明世故的人都看不出什麼破綻來,他緩緩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就是當一個人遇見危險的時候的第一反應,比如,我曾經站在路邊的時候看見一個小姑娘朝另一條街道跑過去的時候,有一輛飛快的馬車突然衝了出來,若是你遇見這種事的時候是站在一旁尖叫呢,還是二話不說上前救人呢?”趙青韻又閉上眼睛喘氣。
“當然救人……”,苟步吉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就對了,我當時救你的時候就跟當年就那個小妹妹一樣的啊……”,趙青韻倚在床沿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你休息吧!”苟步吉見她那樣,也不想再有所爭論,轉身要走,“我讓人給你送吃的來。”
趙青韻實在是受不了了,便說道:“喂,你還是不要笑了……”
“廢話真多!”苟步吉冰冷冷的拋下一句就走。
“笑起來真的很醜”趙青韻噘了噘嘴,對著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
她抬手輕輕的撫了撫自己的傷口,對苟步吉似乎也沒那麼討厭了,他雖然又醜又凶又冷又愛折磨她,但是現在覺得心腸真的不壞了……
167【沒有奇遇算是穿越嗎?】終於明白曾經的念想並不是真的愛情
別說這山上的空氣就是好,環境也素雅,讓修養的人真的覺得是個好地方,每天伴著月亮入眠,早上有鳥兒叫你起床,生活真是愜意的不得了,趙青韻心裏卻還有一個結,她這消失一趟都快有一個月了,真不敢想象家裏現在亂成什麼模樣了,赫連長榕是不是也到處派人在找自己呢,這裏不屬於她,她要回去,必須離開。
趙青韻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不過,經此大傷,她的身體好象差了很多,動不動就覺得很累。
“到這裏這麼些年,除了小的時候糟了些罪,長大了就沒有生過什麼大病,原來這些劫難都在這裏啊,但是我堅信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趙青韻坐在院子裏無聊的看著天空偶爾飛過的小鳥無聊的感慨著。
這些日子,苟步吉象是失蹤了一樣,連個人影也沒看見。